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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锵奇怪地看了一眼云归,“你从何得知他病了?”
老威远候确实是因病去世,可到底亦是年纪大了,若是寻常人不知悉情况,该会觉得是老威远候的时间到了。
云归其实并不清楚这些当年事,只从楼桓之数次去找柳北一事猜出来的。
若老威远候并非得病,楼桓之怎会在十几日前便去寻柳北?想来是老威远候身体状况渐差,又放不下与柳北祖父的昔日,便要楼桓之去寻当年的诗稿。
或许老威远候正是因为得了诗稿,心头石落下,这才没多久便去了……想着,又有些安慰,虽他劝柳北一事,使得柳北那般难过,可到底不算全然错了。
终归算是成全了老威远候的一片心思。
侯府吊唁次日。
一大早,云归与云锵、温媛一同用了早膳,便与云锵乘马车前往威远侯府。
不过一刻钟时间,马车便在侯府门旁停下,二人下了车,便见得此时侯府门前停了不少的马车。
云归随意扫了几眼那些马车的标记,便见得好些挺眼熟的标记。
礼部尚书陈府,工部尚书秦府,再加上他们兵部尚书云府……六部尚书就已然到了一半。
再往远了瞧,便瞧见了施府的马车,正四周张望着寻施渊的身影,就听云锵催道,“走罢。”
随在云锵身后上了石阶,瞧清了大门两旁站着的是身穿孝服的楼桓之和威远候的几个庶子。
云锵向楼桓之道,“节哀。”
楼桓之面上未有明显表情,只在抬起眼来时,让人瞧见他通红的双眼,“多谢云尚书前来。
还请先入内稍作歇息。”
云锵点点头,当先迈过门槛,云归正要走,又顿了顿身形,低声道了一句,“节哀顺变。”
说完亦不去看楼桓之的反应,便随着云锵往主宅去。
他知晓楼桓之基本是老威远候一手带大的。
因着威远候不爱管事,与自己的儿子亦从来不亲近,成日只知云游四处,待在京都的时日并不多。
而威远候夫人早在楼桓之年幼时便因病去世,从此之后,威远候再未续弦。
据闻一是因为老威远候不愿楼桓之的嫡子地位受到任何的威胁,二是因为威远候曾痴迷于一女子却求而不得,亦对续弦之事并不上心。
便造就了偌大侯府没有女主人的局面。
一进得主宅厅堂,便见得身穿孝服的威远候,神情肃穆,且精神不佳的模样。
而客人们大多分坐各处,因是白事,自无人闲聊话事,厅堂里便实为安静。
云归瞧见了坐在一旁的施渊及他父亲,点点头权当简单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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