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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轻拍柳北的背,“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没事的,世上哪有那么多难过?总会好起来。
我还在这呢。”
这世上,除了生死,和生不如死,还有什么不能一笑置之的?柳北看着云归,心中的愤怒、失望与酒意一道涌上来,再顾不得那是不是不该告知他人的,亦顾不得眼前的人与他不过是初识,只求能有个痛快的发泄缺口——“我祖父……我十几年来那样喜爱敬崇的一个人……为何会喜欢一个男子?为何会与老威远候有牵扯?那是男的!
和他一样的男人!
他有祖母,有我父亲还有我!
为何还要把心给另外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那些诗稿……那些诗稿简直肮脏透了!
它们全是用来装载两个男人的肮脏心思的!
龌蹉之极!”
云归的心犹如坠入冰窖,脸色早已发白。
这番话……他想起了二十年前,柳北知悉他与向寻之间的事后,那一脸不可置信又失望透顶的神情,那一双透出寒凉和厌弃的眼眸。
原来……此之前还有这一桩事。
柳北与他祖父间的感情极深,一直都想成为和他祖父一样的人,把他祖父当作目标与追求。
如今得知他祖父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便不可控制地失望与难过。
毕竟……同性之间的情感,在寻常世人眼里是不能接受或者包容的。
云归想要安慰,可张唇半晌,亦未能有一个字。
他实在是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因为他也有他口中的肮脏与龌龊……看向窗外,暮色被夜色替换下来,不见星辉。
——距那日在酒馆见到楼桓之不几日,便又就听父亲提起一事,“明日你与我一道去威远候府罢。
老威远候昨儿夜里去了。”
云归一愣,随后点头应了,“好。”
前世时,他亦是随父亲去了一趟的。
只是那时候的他对这事并不上心,因而只是走了过场便就回来了。
而如今,他知晓柳北的祖父与老威远候有那样情感,心里便莫名有些道不清的东西。
果然男人之间的感情是无法得见天日的罢?若是摊在阳光下,得到的亦只会是世人的鄙夷和谩骂。
柳北的祖父和老威远候都是有身份的人,更是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于是只能将感情寄托于字里行间……想了想,便问道,“老威远候可是病了有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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