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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记得,昨晚的时候,他很不识时务地问皇上:“皇上……可记得多久没来小臣宫中了?”
皇上没有回答。
他便说:“若没有发生这种事情,皇上还有兴趣看小臣的裸体吗?”
皇上没有回答。
宫逢春冷笑着解下衣裤,道:“皇上,您看吧,看够了,便摆驾吧,您是皇上,不必勉强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皇上没有看,他只是转过身,以那威仪的声音说:“你是大皇子的生父,你是宫家的嫡子,你是皇太后的侄儿,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说着,皇上便摆驾回宫了。
宫逢春盖着被子,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过了没多久,便见到兰芝走了进来,说道:“九尾夫人求见。
需要奴婢把他打发走吗?”
“不。”
宫逢春道,“让他进来。”
苏玉藻进来的时候,几无声息,仿佛他真是一头狐,行止无声无息,一缕烟似的,便飘到了宫逢春的床前。
宫逢春仍躺在床上,嗅到苏玉藻身上那媚人的香味,便懒洋洋地说:“你来了。”
苏玉藻微微躬身,在床边坐下,柔声说道:“辟谷哥哥。”
宫逢春便道:“我不想跟你打哑谜,你到底图的什么?”
苏玉藻便道:“我说过了,我不会伤害您的。”
“我昨儿差点死了。”
“差点,就是没有。”
苏玉藻笃定地说,“我从一开始,矛头就不是指向您的。”
宫逢春冷笑道:“我倒不明白了,这么好的机会打沉我,你反用来拿那两个不成气候的孩子开刀?飞良人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值得这么大费周章?”
苏玉藻答道:“飞良人怀孕了。”
宫逢春一听,脸色一凛,道:“什么?”
“飞良人怀孕了。”
苏玉藻冷冷地说,“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的孩子会生下来的。
等孩子生下来,他就要死了。
因此,这孩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宫逢春却道:“我可不曾听说他有孕了。”
“您不知道,可我也知道呀。”
苏玉藻笑眯眯地答道,“我是狐呀。”
宫逢春冷笑道:“少拿这一套唬人。”
“好,我不唬您了。”
苏玉藻笑道,“夫人高风亮节,昨儿振振有辞的,老是把宫家挂嘴边,却不知道呀,如此是最犯皇帝忌讳的。”
“你说什么呢。”
“皇帝不会再让宫家的人当皇太后的,这一点,请您务必要清楚,枪打出头鸟,今天他不杀你,不代表他顾念什么情分,只是时候未到。”
苏玉藻低声说道,“宫家已成为本朝最大的戚族,皇上怎么会容忍呢?您是聪明人,这个道理想必早就明白了的。
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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