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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菀舒气,笑了笑:“他是君子。”
“是啊。”
花晨喟叹,打量着她,委婉道,“要不……娘子再仔细想想?反正陛下也不催,您慢慢拿主意就是了。”
秦菀沉默以对,没答花晨的话。
倒是三日后送祝氏出宫时,祝氏也提起此事,直言不讳地对她说:“我瞧新帝是个可靠的人,你不如就答应下来。
反正就算有什么麻烦,他也会护着你的。”
秦菀只得说:“容我再想想。”
祝氏啧了啧嘴,又言:“你若不打算答应,前几日杀废帝是让我做障眼法又是图什么?别自欺欺人了,我瞧你就是心里也喜欢他呢。”
“我是喜欢他。”
秦菀坦然承认,转而却说,“但那障眼法,还真不是为了诓他的。”
她只是在宫里待了太久,习惯于做这样的遮掩了。
更何况就算不在宫里,这场戏也并不白做。
世人总是不喜欢女子太过狠厉的,不论她背后有多少仇怨,那种事传出去都会让她饱受议论。
所以,她但凡还想留在京中,就最好有人替她去挡一挡。
祝氏既要离京去江南,这事交给她便正好,她日后横竖都会隐姓埋名的过日子,不会有人在意她做过什么。
清晨的朝阳下,二人立在宫门前,各自沉默了许久。
祝氏在某一刻忽而笑起来,攥住秦菀的手,道:“我该走了,你好好保重。
咱们相识一场,便是一辈子的姐妹,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就来个信。
当然,没信更好,若没信我便知你过得不错了。”
秦菀闻言不禁也笑起来,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姐姐慢走。”
“你身子还虚着,回吧。”
祝氏边说边走向马车,道了这么一句,就踩着木凳上了车去。
伴着车夫扬音一喝,马车驶起来,前后足有十余辆,除却祝氏所坐的那辆,余下的都是押运财物的。
秦菀因而找了相熟镖局押运,镖师们凶神恶煞地护在两旁,一看就不好招惹。
宫门沉沉开启,秦菀立在门前目送他们离去,直至远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准备回去。
张庆扶着她的手,沉吟片刻,轻声说:“祝娘子知道您不少事,您就不怕她抖出去?若依下奴看,不如斩草除根……”
“我信得过她。
况且,她也没必要害我。”
秦菀又回首望了望宫门,长声舒了口气,“放过她,也放过我自己。”
一切,真的结束了。
一正文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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