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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的风从窗户灌进来,窗户被吹得噼啪直打墙。
“欸,窗户怎么吹开了?”
青荷连忙走过去关上窗,伸手拽了帘子挡上,这下,一点风也漏不进来了。
她搬了小凳过去,见柳安予睡得正熟,眉宇舒展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这几日柳安予反反复复发烧,期间醒来几次,大多意识不清,脑子昏昏沉沉的。
青荷问了府医,说是伤太重,得了炎症,便又开了退烧消炎的方子,药苦,柳安予喝得很少。
柳安予难得睡一个安稳觉,青荷不想打扰,只得搁下药匙,将汤药盖严实,又叫人端了炉子进来小火煨着。
柳安予就这样躺了三天。
这日,顾淮照常翻进来看她,手撩开帘子,看到柳安予恬静的睡颜。
他的眸子登时温柔了下来,弯腰坐在青荷的小凳上,挪动身子往前移了移。
他伸手将她额上已经温热的毛巾拿下来,放入冷水盆里浸湿,拧到半干,又叠好小心放在她额上。
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他冰凉的指尖,顾淮错愕低头,对上了一双盈着月色的幽深眼眸。
柳安予哑着声音,脸颊热得薄红,“你......怎么来了?”
“你醒了?”
顾淮轻轻将她的手拢在掌心,放缓了声音,“我来看看你。”
“担心我?”
柳安予抿唇调笑道,她头疼得厉害,只得微眯着眼睛看他,“......你手好冷。”
像只慵懒又高贵的小猫。
顾淮刚碰完冷水,自然不会是什么暖手,他颇为上道地将她的手揣进怀里,隔着里衣,柳安予触碰到他灼热的胸膛。
“这样,还冷吗?”
顾淮一只手包裹住她的手背,浅浅笑了笑,温声说话,另一只手将她额前挡眼的碎发拢到耳后。
“唔,不冷了。”
柳安予嘤咛一声,眼皮似有千斤重,嘟嘟囔囔地回了一句。
“你,没必要......偷偷摸摸的,我跟青荷都,交代,交代好了......”
柳安予的声音断断续续,她头痛欲裂,醒不了太久,“药好苦,你下次来,给我带些甜的......”
她声音越来越小,顾淮只得凑过去紧贴着听,话到末尾,彻底没了声音。
他疑惑抬头,倏然发现两人靠得太近,鼻尖轻碰,唇瓣只隔一指长的距离,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脸上,暧昧至极。
他抑制住亲吻的冲动,分开了点距离,垂眸发现柳安予早已沉沉睡去。
她背上的伤口将将结痂,这两日习惯了疼痛,倒也睡得能踏实一点。
顾淮用手描摹着柳安予的轮廓,闭上那双含着霜雪的眸子,她就像块润玉,易碎、美丽,泛着微微的光泽。
他心疼到无以言表,克制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炽热而真挚。
等柳安予再次醒来,整个人埋在温暖的被窝里,她眨眨眼,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日光透过窗子撒进房间,暖洋洋的,带着生命鲜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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