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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标点到声色,都透露着——好个屁。
宋槐领着崔宣走远。
“我没跟哥哥打招呼,”
小姑娘回头看了一眼,“是不是没礼貌了。”
“不会,他比你更没礼貌,”
宋槐脑海中不禁浮现刚才那嘴脸,“人和人是相互的,他尊重你,你才能给予他对等的尊重。”
“嗷,那姐姐你还要送东西么?”
“还有一单。”
“谁呀?不会是上次的老头吧!
他会欺负你!”
“我也不清楚,你别操心我,”
宋槐对妹妹轻松一笑,“太晚了,先送你去衫阿姨那儿。”
妹妹开心的都跳起来了。
宋槐蝺蝺独行的这段日子,多亏孟衫帮忙,她时常感激不尽,孟衫却叫她别怕麻烦,大家互相帮忙,再混蛋的日子也能过得很不错。
孟衫是心疼的,因为送外卖这事,宋槐吃过不少亏,妹妹口中的老头,其实也不老,就是胖,鱼尾纹很多,讲话声粗糙沙哑,她迟到十分钟,男人便开始不依不饶,嚷嚷着赔钱,骂她木,说她干活不利索,不讨喜,那天晚上骑电动车返回,心情不好半路还摔了跤,膝盖磕碰的都是血。
今天晚上不骑电动。
好在望海交通很方便,修建路线像一张网,紧锣密鼓的将整座城包裹。
比如地铁,她也是待了半个多月才会坐。
她习惯公交和火车,来时就买的站票,从槐林南站出发,浑身酸麻的站在人群间,脚边全是旅行包和尿素袋,很难站稳,窗外从群山绵延到溪流漫漫,从北到南,从白到黑。
76小时的车程让她开启新生活,也让她双腿肿胀得厉害,下车后好多人一窝蜂涌上去,问要不要打车,那些司机唯独没问她,因为她不笑的时候很唬人,看起来就难以接近。
他的两瓶预洗液是宋槐最后一单,她实在抗拒跑这趟,可到底还是去了送货点。
这一带全是写字楼,她被玻璃高厦围成的钢铁森林圈起来,宋槐一边给温诚打电话,一边四处看,人没找见,目光倒是聚焦在一座雕塑上。
温诚的手机一直在响,他没接,车在她身后二十多米的地方停住,摇下车窗将手臂耷外面,探头看那人的动作。
那座雕塑恰好是他们公司logo,也不知道一破雕塑有什么好看的,看得那样入神,但她似乎对任何事都很仔细,这是温诚发现她为数不多的闪光点。
他也同样认为,宋槐这个人也就占个细致了,要论其他优点,肯定是没有的,她平庸,平凡,审美差,没有昂扬的性格...是他绝对不会交朋友的一类人。
她前面路过一辆车开着远光灯,散发刺眼的白,光束很锋利,从她身上直直劈砍,她眯起眼睛抬手遮挡,却根本挡不住。
温诚也眯了眯眼,仔细注视她手里提着的东西,那颜色轮廓,没跑了,这单给他送的。
大灯一开,温诚掉头照她。
再开远光灯。
还没回头,继续按喇叭。
宋槐转身被晃到,强光刺痛双眼,后退几步要躲开。
温诚挑挑眉,下巴一抬,“诶,你,别看了就你,过来,给我放后备箱。”
宋槐把手放下,扫了扫脸颊被吹散的碎发,看了会儿坐车里的那个人,走过去拉开后备箱放东西,路过那扇玻璃时,车内暖气溢出,她闻到了一点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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