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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的还让人打他,他一路边躲边藏,到了今天身上的干粮也吃完了,心想着再找不到人帮忙便只能进城偷钱请大夫看病。
哥哥不准他一个人进城,可哥哥伤的好重,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些天了,他学着哥哥跟其他人联络的印记在路上画了几个,却始终没有人回来。
他不知道大家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不回家,他只知道哥哥快要死了。
想到这里,小孩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流了下来,一颗颗打到容棠身上,染湿了一大片衣袖。
容棠眉头一皱,矮了矮身刚想把小朋友抱起来,却意识到自己身体拿壶茶都有可能抖,无奈,只能温声哄着:“你指路,带我去找你哥哥。”
小孩哭的音都发不出来,脸蛋红扑扑脏兮兮,张大眼睛呆愣愣地看向容棠:“真的?”
“真的。”
容棠笑了笑,眼睛完成了一双月牙:“我有很多钱,可以帮你哥哥找大夫。”
小孩愣了两三秒钟,“嘭”
地一下跪了下去冲容棠磕了个响头:“谢谢大善人!”
容棠给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咳了半天,双福赶紧过来将两人搀进了马车里,才顺着小孩指的路驶去。
容棠在车里又咳了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发现小朋友看他的眼神特别有意思。
“你也……要死了吗?”
小家伙怯生生地问。
容棠一下就乐了,他没从这句话里听见恶意,相反,小朋友眼睛纯粹,他看见的全然是连对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担忧。
大概是哥哥要死了这件事给他的刺激特别大,所以他好像很害怕有人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虚弱可怜的模样。
容棠上手揉了一把他头发,侧过身在车厢暗格里找了找,找出一包蜜饯。
他常年喝药,院子每个房间、每一辆他要乘坐的马车,都会定时被双福双寿换上最新鲜的蜜饯。
容棠其实没那么嗜甜,只偶尔被苦的受不了的时候才会摸出一颗压压嗓子,这时候拿出来给小孩吃正好。
“我还不会死。”
容棠笑着将蜜饯递过去,“你叫什么名字?”
“小竹……”
对方说,看着那包甜滋滋的蜜饯半天没敢动,但馋的都快流口水了。
容棠失笑,又推了一推,“快接着,你刚刚把我吓咳嗽了,我没力气拿。”
小竹这才忙不迭地把蜜饯捧在怀里,担心地看着容棠。
容棠没说话,往后靠了靠,倚在车厢内假寐:“你给外面的哥哥指路,到了喊我一声。”
小竹怔怔地应了声“好”
,却不声不响地坐了好久,直到确认容棠真的没有睁眼的意思,才小猫似的迅捷而无声地从袋子里取出一颗蜜饯塞进了嘴里,动作间袖口向下滑落,墨黑色的匕柄一闪而过。
【宿主,你救了一个小贼。
】
“我知道。”
容棠回道,心情还挺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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