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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方才饮了酒的关系,青葙的身体里慢慢升起一股燥热,她停止哼唱,手中敲击的筷子掉落在地。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
李建深站起身,朝着李弘行礼,“父皇,儿子累了,先行告退。”
李弘摆摆手,“去吧,把太子妃带上,朕瞧着她喝得不少,怕是醉了,你啊,半年不回来,叫太子妃独守空房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好好补偿人家。”
这便是暗示他歇在青葙房里的意思。
青葙抬眼去瞧李建深,只见他果然开始沉默起来,殿内嘈杂声尽退,众人皆有意无意地等着他的答复。
青葙有些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听见一句:
“是,儿臣谨遵圣谕。”
侍寝
李建深出去得太快,青葙没有跟上,等她出了紫宸殿的大门,瞧见李建深正在跟两人谈话,便问,“那两位是谁?”
柳芝遥遥一望,说,“那是魏小侯爷与秦大人他们。”
魏国公嫡子,魏小侯爷魏衍,和中书令秦仲景,两人都是李建深麾下的能臣,青葙也有所耳闻,便点了点头。
魏衍眼亮,看到青葙已然出来,便用胳膊撞了身边的秦仲景一下,朝李建深拱手道:
“殿下想必也累了,我等就先行告退。”
秦仲景吃痛,有些不明所以,揉着胳膊疑道:“哎?小侯爷,你撞我做什么,我还有事情未向殿下禀——”
魏衍给他打眼色,他后知后觉,这才瞥见青葙,立即明白了魏衍的用意,于是赶紧很有眼色地改口。
“那个……明日再说也不打紧,殿下,天色已晚,您与太子妃殿下赶紧回去歇着吧,臣与小侯爷这就退下。”
李建深神色淡淡的,道:“去吧,回去将情况整理好再来呈报。”
说完,便转身看了身后的青葙一眼,抬脚离去。
青葙紧忙跟上。
等一行人走远了,秦仲景才背着手,悠悠说了一句:“可怜哪。”
魏衍斜瞥了他一眼,笑道:“呦,秦大人这是在替谁打抱不平呢?”
秦仲景听他这语气就觉得这人没良心,不正经,便没好气道:
“还能是谁?太子妃呗,你瞧方才殿下对她那副冷淡的样子,今晚还不定怎么着呢?哎,你说殿下也是心够狠,同样是长着一张相似的脸,怎么殿下对那位就这么好?”
“明知道卢家打得什么主意,还把人接到关中来,要知道襄王还在大理寺关着呢,陛下至今还保留着他的封号,这万一要是哪天他死灰复燃,叫他抓着什么把柄——”
“秦大人。”
魏衍敛去脸上的笑意,“太极宫内,还是谨言慎行为好,陛下的耳朵还没聋呢。”
秦仲景也知道自己方才话说得有些多,赶紧抬手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揽着魏衍的肩膀往外走:
“这次是我嘴欠,改日请小侯爷去醉旺楼好好搓一顿,方才的话还请小侯爷就当没听见……”
他们在这里商量着吃酒,青葙此时却被酒意折磨的够呛,她揉着胃,被夏日的凉风吹了许久,方才好受些。
李建深没有坐撵,青葙与他并肩走在空寂无人的宫道上,两人一时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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