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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一天当中最快乐的事,便是等着汗阿玛下朝过来,让汗阿玛抱着荡秋千,体验飞一般的感觉。
前朝政事很多,皇上忙起来可能连饭都吃不上,可一想到三个小萝卜头眼巴巴候在慈仁宫等他,铁石心肠也软了,几乎每隔几日便会拨冗过来陪陪三小只。
时间一晃到了八月,小选开始。
皇贵妃、惠嫔都忙起来,连凑数打酱油的荣嫔都忙得没空抱三格格过来串门了。
可慈仁宫后殿依然很热闹,因为索额图的福晋给太后递了拜帖,在前殿请过安之后,又跑到后殿来探望郝如月。
“如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三叔如今在朝堂上很不如意,你是赫舍里家的女儿,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总要想办法帮帮你三叔才对。”
外命妇进宫有时间限制,三福晋没空寒暄,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明明是求人的话,从三福晋嘴里说出来莫名多了一种颐指气使,还有浓浓的道德绑架。
郝如月连茶都懒得让人上了,淡声说:“三婶说笑了,我一介弱质女流如何能帮三叔?”
三福晋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大阿哥常来你这里玩,都能直接封亲王,听说三格格在这里讨皇上喜欢也封了荣宪公主,可见你说话,在皇上面前很管用。”
说着一脸恨铁不成钢:“三格格也就罢了,大阿哥可是皇长子,惠嫔又是明相的堂侄女,你知不知道大阿哥封了亲王,有多少人站到明相那边去了,处处找你三叔的麻烦!”
又苦口婆心:“你是赫舍里家的姑娘,事事总要以赫舍里家为先。
自从南边开战,皇上就对你三叔多有不满,你少不得要在皇上面前为你三叔美言几句,早日消除君臣之间的隔阂才好。”
郝如月耐心听她讲完,抬眸看了一眼放在墙角的座钟:“出宫的时辰到了,三婶慢走。”
说完起身送客。
三福晋也跟着站起来,朝她冷冷一笑:“你可以坐视不管,可你别忘了,成亲王背后站着明相,太子这边却是你三叔在撑着。
若你三叔倒了,太子的储君之位还能坐得长久吗?”
郝如月也朝她冷冷一笑:“成亲王背后站着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太子背后是皇上,太子有汗阿玛,不是
()孤儿,不需要任何人垂怜。
()”
一废太子之前,索额图便被夺爵抄家,喜提大清第一罪人荣誉称号,然后饿死在了宗人府的牢狱之中。
好在这一世长房和三房分了家,便是索额图再如何作死,也都是三房自己的事了。
珍爱生命,远离党争。
太子的背后谁都不能站,只能站着皇上。
三福晋瞪着郝如月,眼睛里好像淬了毒,转身便往外走。
快走到门边的时候忽然被人挽住了胳膊,三福晋以为郝如月想明白了,便随着停下脚步,等她反过来求自己。
对方果然凑了上来,三福晋勾起唇角,心说这丫头还不算太笨,却听对方附耳说:三叔让三婶带的话,我收下了,也请三婶给三叔带句话。
下药之事是谁干的,我可以不声张,条件是三叔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也不要再找长房的麻烦。
?()”
“什么下药?给谁下药?你把话说清楚!”
三福晋当真不知这事,听得一头雾水。
郝如月亲昵地挽着三福晋的胳膊,将她送到院门口,才道:“三婶不必问了,把话带到三叔自然明白。”
三福晋回去便将郝如月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告诉了索额图。
起初索额图听得眉头紧锁,听到最后不禁后背冒汗,在三福晋狐疑的目光中说他知道了。
任凭三福晋如何问,只说是前朝的事妇道人家少打听。
三福晋气得不轻:“就这么算了?”
索额图被人捏住七寸,心累地闭了闭眼:“她现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不算又能怎样。
罢了,她不在皇上面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指望不上,往后的事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小选是临时决定从明年改到今年的,从八月初一直忙到颁金节前才落下帷幕,索性圆满完成了,中间也没出什么纰漏。
皇贵妃体恤,给惠嫔和荣嫔放了几日假,两人才歇了一日,便默契地抱着娃来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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