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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厢房内只余下他们两人。
他在床榻边坐了,拿起那丸药,缓声道,“不是难受吗?这是‘娇声颤’的解药。”
他看她渐渐变了脸色,一副讶异于他会知晓的模样。
阮玉仪顿了下,才接过那油纸和上边的药。
若不是他说,连她自己都险些忘却了这药名为“娇声颤”
,毕竟只听了一耳朵,那时也光在意着宁大人是否会给出这药了。
既如此,他是怎么分辨出这是哪味药的?
她悄悄抬眸瞥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生得很好看,状若桃花瓣,本应是含情的眸子,却是下三白,平白添了三分冷淡之色。
他骨相凌厉,面廓却是流畅柔和,若他愿意展颜一笑,定也是招姑娘们欢喜的模样。
与他相处久了,他从未叫她看见过他身边的其他姑娘,叫她险些要忘了他那风流之名。
阮玉仪轻轻牵了下唇角,自行拿起那盏茶水,一粒粒咽了四次,方才将药吃下。
他见她笑得莫名,不知这小娘子又在胡乱思忖些什么了。
他分了那茶盏一眼,注意到里边还剩个底,便道,“将剩下的也喝了。”
她有些奇怪,可还是听话地仰头喝了个干净。
其实他不过是怕她之前发着药效,这会儿估计口干,见她需吃多少丸药,便只喝多少水,随口嘱咐了句。
痕迹
昭容遣了院中的小厮去盯着阮玉仪后,他发觉这表小姐出了府,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至门口,便有人将他拦了下来,问他上何处去,又是办的什么事。
他一提及长公主,那人便松了神色,忙放了他过去。
府中的马车自是认得的,他腿脚快,加之街市上也马车为人群所挡,行得慢,要跟好也不算是难事。
昨儿为盯好阮玉仪,他曾向几个下人问过她的行踪,各人所见一比对,发觉她近来总是自侧门出府,且一般过了半晌才回来。
若说这频频出府,没什么不异样,他是不信的。
如此想着,更是紧跟着她,想探清她究竟是往何处去了。
若是能发现点什么,想来如长公主那般出手阔绰的,定不会短了他的好处。
马车在一胭脂铺前停下了。
这小厮踌躇好一会儿,也不敢拉不下面子进去。
进进出出的姑娘们见他杵在铺子门口,更是拿古怪的眸光在他身上打量。
于是他心一横,这才迈了进去。
他问女掌柜,是否有见着一鹅黄裙衫,容色极佳的女子。
女掌柜眼中显出一瞬异色,又很快敛去,换上圆滑的笑,这位郎君可是为内人来小店买胭脂的?我们这里的东西齐全——
她先是夸了他一番,便起了一副要给他逐一介绍的架势。
这名小厮毕竟还是少年年纪,又常年在程府中做活,除去府中几个主子,和一众丫鬟,他哪里见过寻常人家的姑娘。
这会儿被如此误会,更是腾地红了脸,忙落下滔滔不绝的女掌柜,离开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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