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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小娘子怎么会叫人不心生欢喜。
木香不禁放轻了手脚,上前唤了声,“小姐。”
阮玉仪听见了她推门的动静,手上继续写着,边道,“原以为抄写经书是极为枯燥的事情,这些日子下来,倒也这许多了,想来明儿便可以誊足了。”
“是呢,”
木香附和道,“我们小姐是极耐得住性子的。”
说着,又想起不好让外边梅姨娘的人等得太久。
于是又道,“小姐,梅姨娘想请您去她那边小坐。”
她的执笔手一顿,墨便自笔下洇开。
从前她与梅姨娘甚少有所交集,顶天了也就是迎面碰见的时候打声招呼,依她自己的性子,若是不被对方瞧见,是能躲便躲的,免得两人分明生疏得很,还碍着面子,要找些什么话来聊。
她看了眼那写坏的字一眼,可惜地轻叹了一声,还是忽略了那字,继续写下去,“姨娘难得记起我来,那就去罢。
你去回了她便是。”
木香应声退下。
之后阮玉仪稍作整理,便去了梅姨娘处。
梅姨娘的住处不大,院落里却不比她的缺了生机,灌木和花儿都是精心修剪的,小小的院落被花草云云塞得满当,是一眼便能看出这里的主人将日子过得不错的。
刚行至阶前,就听里头传来一阵袅袅琴音,低回婉转,似悲似泣,可见抚琴者心绪并不明快。
当阮玉仪进去时,曲子正至高潮处。
她的双手急促地拨弄着,嘈嘈切切的弦音自她指下传出,好似琉璃杯盏破碎,激烈却压抑。
最终以“铮”
地一声收尾,端的是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阮玉仪安静地立在门口听完,见琴音已绝,这才开口道,“听闻梅姨娘擅古筝,今日一听,果真如此。”
受了赞赏,梅姨娘不由得露出一个笑来,谦逊道,“少夫人谬赞。
不过聊以娱情罢了。”
她今日一身烟柳色宽摆裙,坐于琴前,周身似都生了仙气来。
许是因着初有身孕,并无什么胃口,人瞧着消瘦了些,徒添几分病弱的美感。
她自矮凳上起来,对着阮玉仪盈盈一拜,阮玉仪忙上前扶住了她,“姨娘如今有了身子,便万事都要仔细着些,这些繁文缛节便免了罢。”
妾再受宠,也不比侍婢的地位高上多少,这便是这些年来,即使程老爷冷落程朱氏,程朱氏照样能压梅氏一头的缘故。
阮玉仪似乎从她身上寻到了自己将来的模样,不由悲从心中来,语气也更是轻柔了几分,“姨娘琴音哀婉,可不似你说的这般。”
她知道梅姨娘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闲坐,定是有什么话想与她说。
只是梅姨娘并未顺着她话接下去,而是轻轻弯了下唇角,道:
“妾也曾闻少夫人为婺州一绝,不知妾是否有幸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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