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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热了。
这种热度,不是身处其中,恐怕根本想象不到——汗才刚刚透出来,立马就蒸发干了,紧接着,又是一层热汗。
林三酒只觉自己的身体系统,仿佛变成了一只苟延残喘的老狗,正在炎热的空气中“呼哧呼哧”
地挣命。
相较而言,卢泽看起来要强多了。
尽管他身上背着玛瑟,可怎么看,也比林三酒显得从容一些。
他自己也瞧出来了,大声问道:“哎,你……体强……吗?”
“什么?”
林三酒也抬高了嗓门喊。
周围的汽车发动机声音实在太大了,卢泽不过是在车子的另一边,她都有些听不清楚。
“我说——”
卢泽几步绕过车子,走了过来。
背上的玛瑟个头儿比他还高一些,两只脚都拖在了地上。
“你没有经过身体强化吗?”
刚才才吐了两个字,林三酒只觉舌头都干了,一路干进了嗓子眼里,她不敢再开口,只好摇了摇头,示意卢泽赶快走。
卢泽一脸惊诧,好像想说什么——可是现在哪是个闲聊的时候?连忙点点头,开始艰苦地穿过正朝外不断喷薄着热气的车流。
每隔几步,林三酒就要抬手擦擦眼皮。
她出的汗太多了,刚才就滴进了眼睛里,热辣辣的难受——她不禁都自我怀疑起来了:难道那个“高温适应”
是有时效性的?要不然,怎么刚开始她都没这么热,现在反倒汗如雨下了?这样下去,还能在脱水之前,赶到超市里去吗?二人在沉默中打量了一下周边——马路的中间隔着一道护栏,本意是将车流分成两个方向的。
可是危机来临的时候,还能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此时两边的汽车都横七竖八地纠缠在一起,有顺行的、有逆行的……要是翻过护栏的话,不光是身体负担、背着玛瑟不方便的问题,那意味着还要再穿过一个热滚滚的车流——可才真是要命了。
不约而同地,两人都朝车龙的末尾走去。
驾驶路虎的,是一个干瘦的女人;当二人经过的时候,林三酒发现她已经倒在了车里,眼窝深陷、人事不知了——恐怕她是一路缺水,早已出现了脱水和意识不清的症状,这才慌乱之下撞了车。
被路虎撞毁了车头的小车里,空调可想而知已经不能用了;不过多亏了之前的冷气,那个开车的中年胖男人却奇迹般地还清醒着,从两人一下车,就紧紧地盯住了他们。
当林三酒经过他的汽车旁边时,胖男人猛地冲她砰砰敲了好几下车窗。
老实说,林三酒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不过此时她已经快要热化了,自己还能撑多久还是个问题,更是一点多余的恻隐之心都挤不出来,只皱着眉头看了胖男人一眼。
隔着玻璃,胖男人的声音模糊不清:“外面……热……能走了吗?”
林三酒大概也猜出他是什么意思了,摇了摇头,提步就走。
车子散发的热气让本来糟糕的情况更加难以忍受了,她实在没办法站在车前跟陌生人闲聊。
见她要走,那胖男人一下子急眼了,一把推开车门:“我跟你说话呢,你站住——你不是就在外头走吗,我……”
他话音未落,猛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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