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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无辛听到陶昕的抱怨,而这只让他本就冷淡的脸更冷了两分:“凶手的力气小,切不动尸体也搬不动尸体,大多数时候肢解都是为了隐瞒死者身份,但是这个凶手,他把头颅和手也一起丢在行李箱里了,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想着要隐藏死者的身份,就只是单纯觉得一整个人太重了,只有分成两个能拉的箱子,他才能把这些垃圾处理掉。”
“可是看刘宝全长这样,他像是会被情杀吗?他父母不也说了,他现在没有固定在谈的对象。”
这时,角落里传来一个男警的反驳。
眼看对方面色不虞,罗无辛却没有丝毫要退的意思,只是冷笑一声:“我们之前碰到的情杀也不完全是俊男美女吧?用长相来判断动机太傻了,刘宝全是保险经理,他的职业要求他必须能说会道,我看他的桃花运说不定比在座各位都要旺不少。”
毫不意外,这一句砸下去,不光是刚刚的男警面色铁青,会议室里的不少人都跟着变了脸色,罗无辛听到陶昕崩溃道:“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啊罗警官!”
然而,罗无辛却好似对眼下的糟糕气氛视若无睹,他笑了笑:“我们要找的是个女人,我想刘宝全很有可能没对他的父母说实话,他今年都32岁了,事业有成,房子和车都有了,不可能没有女人,只是,对方未必那么能见光。”
末了,罗无辛将手里的马克笔交回到了江世涛的手上。
“查查他的社会关系和财务情况吧,江队。”
罗无辛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想,那里应该会有可以验证我刚刚说法的东西。”
散了会,罗无辛终于有机会可以去洗手间用水洗把脸。
早上从那个莫名其妙的公寓出来,他连做正常洗漱的机会都没有,是径直开车来的分局,也因此现在从镜子里看,他的头发还是睡乱的鸡窝,甚至下巴上都长出了短短的胡茬。
该死的,虽说他过去也经常为了查案不回家,但是搞成这样却也不多见。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
“罗警官,你别乱看啊,你现在在男厕所里,我怕看到不该看的长针眼。”
十分应景,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就算是罗无辛此时都不禁感到了一阵烦躁。
这个幻听究竟要到什么时候?
不会之后他又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一个女人吧?
罗无辛越想越烦,他抹了一把脸,恰逢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阵猛震,罗无辛拿出来看了一眼便直接将手机放了回去,既没有挂断,也没有接通。
“罗警官?你不接电话吗?我这儿都能听见在震动哎。”
陶昕试图提醒他,但罗无辛此时却打定主意不再去“加重幻觉”
,他推开厕所的门,好巧不巧,迎面就撞上了刚刚反驳他的侦察员,对方正在和同组的同事抱怨:“你说那个没心的怎么就能这么肯定是个女的,搞得好像已经在内网里查到人家名字一样……”
话说了一半,两人抬头看到罗无辛,后头半句自然被咽了下去,变成了一个毫不掩饰的白眼。
“没心的?”
陶昕好奇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罗无辛犹豫了一下,却是大步走进办公室,直接登陆警综平台键入了一个名字。
陶昕。
“罗警官你要查我啊?正好让我看看公安的内网是什么样的?”
那个活泼的声音还在继续,罗无辛皱了皱眉头,毫不犹豫地调出了相关的信息,但才刚看两行,他脸上的神情就彻底僵住了。
陶昕,25岁,未婚,无业,居住地址:东湖大道漫居公寓1301。
父亲陶远已故,母亲楚玉珍已故。
哥哥陶森,35岁,未婚,工作地点:钱安市人民医院
怎么回事?
罗无辛看着内网上陶昕的证件照,上头那张小巧的鹅蛋脸他很熟悉,毕竟昨天晚上他才在镜子里看到过,包括眼角的那颗泪痣……一模一样。
陶昕没有报案记录,她也不是任何案卷里的受害者。
罗无辛罕见地感到大脑一片空白,但无论他按几次刷新,面前的白底黑字都还在那里,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刮子,抽的罗无辛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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