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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延。”
梁喑稍微回忆了一下,笑意更凉了,“他就是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灌你喝酒那个阿延。”
沈栖觉得他看上去不太高兴,“你不喜欢他吗?”
梁喑何止不喜欢,他看到这小子那么亲昵地抱着沈栖肩膀,他甚至想把他手拧下来,“你们关系很好么?”
一直这样抱来抱去么?高中三年同吃同住,也见过他洗完澡的样子甚至一起洗澡么?
沈栖在和他说话的时候,笑意温软轻松而自然,反观在面对他的时候,像个亟欲逃离的惊弓之鸟。
他那样纵容熟稔的笑意从未对自己露出来过,梁喑心口有些发堵。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
沈栖话音未落,下巴被人捏住了抬起来,陡然撞入梁喑夜色中深沉的眼。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已婚的身份了?”
周遭人来人往,梁喑把声音压得很低:“不想让我吓你、不想看见我生气,以后最好不要让无关的人随便抱你。”
沈栖呆了一瞬,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只是我的同学,我又不喜欢他,而且他也不是抱我,就是习惯了揽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半下也不行。”
沈栖见他一脸不悦,四下看了看游客,到底还是没敢在人群里拉他的手,只好靠近他耳侧微微抬一点脚跟,“我以后会尽量保持距离,还有我……没忘。”
梁喑侧过头。
沈栖挪开距离,退了一步又退一步,“我今晚还要再工作室住,明天晚上庆功宴结束了我就回家,梁先生再见。”
梁喑:“……”
沈栖跑得比兔子还快,梁喑无奈地笑了笑,怕不怕他倒是不知道,现在先斩后奏的劲儿倒是学全了。
他今晚的应酬是孙老筹的,宴会盛大,人也对他有恩,所以不能不去。
他特地带上红蕊,打算喝杯酒就走,让她代替自己在那儿待一会就算尽情了。
他准备走时被孙太太叫住,这太太年轻的时候就是全城皆知的名媛,现在年纪大了更是长袖善舞,和梁喑小姑同为姊妹会的副会长,关系也算好。
“怎么就要走了?是嫌我们招待不周了?”
孙太太穿着身深紫色的旗袍,搭着蓝色的真丝披肩,举手投足全是优雅。
梁喑把杯子放在侍者托盘上,取了一杯新的一饮而尽,“您说哪儿的话,实在是有要事在身,改日给您二老赔罪。”
“还赔罪呢,上次下帖子请你也不来,结个婚也不声不响的,还以为小梁总看不上我们了。”
梁喑虽未公开沈栖身份,但在圈子里不算什么秘密,他也没隐瞒:“他年纪小,怕见生人,以后大点了再带出来见人。”
“瞧瞧你这护短的样儿,养孩子呀?”
梁喑照单全收,“可不是么,脾气大,他今天有演出,我这会儿不过去怕是要不高兴。”
孙老正好听见最后一句,笑道:“谁敢对你发脾气啊?”
梁喑想,真以为他是没事儿干,闲着来看节目的。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
他取出来看了眼,沈栖发来的两条消息。
一张图片,一句话。
他掌心托着的一个小环扣,大概是某种玉髓,杂质很多但造型倒是很漂亮,一只圆滚滚的小肥啾蹲在圆框中间。
——刚才看好看买的,您喜不喜欢?
梁喑猜测他是想送给自己,笑了笑,正打字间他又把消息撤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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