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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丧失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太子着急叫人的声音-
我猛然睁开眼,先看了下周围,这不是马车里,也不是我的寝殿。
这好像……是太子的寝殿。
我刚认出这时何地,轻纱帐外的人就注意到我的动静,小心翼翼挑开纱帐,“九皇子可饿了?膳食一直备着呢。”
“什么时辰了?”
我着急坐起来,想下榻。
说话的宫人连忙跪于床边,“回九皇子的话,现在已经是卯时一刻了。”
“卯时一刻?!”
我刚挪动腿,就疼得倒吸一口气。
宫人见状,膝行往前一步,“九皇子,您的腿伤还没好,仔细身子。
殿下吩咐了,九皇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奴才们说。”
卯时一刻早过了下棺的时间,我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宫人,“太子殿下现在在何处?我什么时候回到宫里的。”
“殿下正在批改奏折,九皇子您是未时初回的宫。”
我又问:“那我母妃……”
“九皇子放心,贵妃娘娘容入皇陵的礼已经成了,办得稳妥,并未出差池。”
稳妥?
那是成了吗?
我这个猜测在晚间得了验证,宫外有人放烟火,因贵妃大葬,勒令民间三个月内不能放烟火,不办喜事。
十六卫前去捉人,发现是几个幼童聚众玩乐,拿了家中的钱财买了烟火。
而这个其实是我和宋楠之间的信号,如果事成了,他就让几个幼童放烟火,届时宫里也能听到动静。
看到窗外的烟花,我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卸掉了一小半。
接下来,还有更难的一步-
腿伤这几日,我一直待在东宫,被迫与太子同吃同宿,宿并不是宿一张床,他似乎还是很怕我身上的蛊虫。
皇后来过几趟,但我并未见到她本人,只从宫人口里听到她来了。
这几日,我发现点不对劲,我原先也在东宫待过,这些宫人伺候我却未有这般耐心仔细,现在几乎将我供成了祖宗,我稍微蹙眉,他们都紧张得不得了。
尤其是接下来的一件事,更让我疑心。
宫里的尚衣局来给我做衣裳,按道理应该做的是冬衣,冬衣厚重,尺寸要大些,可他们写在纸上却是我往日春衫的尺寸。
“不是做冬衣吗?尺寸是不是小了点?”
我问他们。
尚衣局的总管笑着答:“是冬衣,九皇子近来消瘦了些,所以尺寸没有往年冬衣大。”
他虽答得流利,可眼神却有些飘忽。
我沉默了会,“既然是给我做冬衣,那料子我自己来选吧。”
“啊,是。”
尚衣局总管忙打发了手底下的小太监取冬衣料子,料子拿过来后,我发现是去年的料子,更觉得这是有鬼。
我摸着手底下柔软的料子,像是随口提起,“太子殿下的衣服做了吗?”
“已经量过尺寸了。”
“做了几身?”
尚衣局总管答话:“还是往年的惯例,殿下是四十八身,皇子每人三十六身,因宫里只有九皇子还未封王,所以殿下特让奴才们给您也做四十八身。”
我见问不出什么话,只能叫人退下。
虽然没套出话,但我心里有一种猜测,蒙古最近越来越猖狂,消息都传到我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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