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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氏见次子媳妇走了,自己也很想走。
但她还必须得留下。
两个稳婆虽然是自己人,都信得过,但姜椿毕竟是头一回生产,过程中若出现什么状况,还得自己拿主意。
指望长子显然是指望不上的。
他现在比姜椿还紧张,从床幔底下伸过去抓着姜椿的那只手一直在发抖,带得整个帐蔓都在抖个不停。
姜椿无语道:“夫君,你搁这筛糠呢?”
平时再靠谱不过的一个人儿,怎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了?
宋时桉强笑道:“我也不想的,但手它有自己的想法,非要抖,我也没法子。”
潘稳婆插科打诨道:“大奶奶,这说明大爷心里在乎您!
我跟王妹妹替人接生过无数回,还没见过大爷这样爱妻的郎君呢,今儿真真是长见识了。”
回头可以跟那些老姊妹们吹嘘十年了。
“喂,你们可见过郎君在产房陪产的?没见过?没见过就对了,这等奇景,哪是你们随便就能见到的。”
“不信?由不得你不信,这么干的郎君可不是甚没名没姓的人儿,人家可是世家大族出身,还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二品大员呢。”
“这宋大奶奶可真是太叫人羡慕了,相公不但样貌出众,还如此疼爱她,简直就是全天下最有福气的娘子。”
“……”
作为亲历者跟见证者,潘娘子觉得自己可以吹嘘得东西太多了。
姜椿边“嘶嘶”
抽气,边还不忘得意地一抬下巴:“我夫君当然在意我了,他可是天下第一爱妻狂魔。”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爱妻狂魔”
是甚鬼东西?
这外号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脸面算是彻底没了。
罢了罢了,自己可是连产房都待过的人儿,还有甚脸面可言吗?
几人插科打诨,时间过得极快。
等开始开骨缝后,姜椿就没这么轻松了,想笑都笑不出来。
甚至疼得她满头大汗,只能咬牙强撑。
但这种疼痛,根本不是强撑就能强撑得了的,她最后都疼到精神恍惚了,嘴里先是呻吟,而后又破口大骂。
骂的当然是宋时桉。
“天天哭哭啼啼地想要生孩子,你倒是自己生啊,结果还不是不能生,只能让我来生!
感情疼的不是你是?”
“疼死老娘了!
早知道这么疼,我宁愿让我爹收养个族里的孤儿,也不要自己生!”
“生就生,人家都是怀单胎,你家可倒好,竟然还有甚双胞胎基因,直接让我怀上了双胞胎,挨双份的疼!”
宋时桉弱弱插嘴道:“娘子不是打算生两胎?双胞胎才好呢,开一次骨缝,就生出来两个,如此你就不用再受第二次苦了。”
姜椿哭着拿手轻拍了下他的手背一巴掌,骂道:“你还敢顶嘴,反了你了!”
宋时桉忙道:“不敢不敢,娘子骂得都对,都是为夫的错,是我害娘子怀上身孕的,娘子有气只管朝我身上撒便是。”
庄氏听得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果然自己就该跟次子媳妇一样,直接躲出去,眼不见为净。
留在这里听他们小夫妻腻歪,她觉得自己牙都要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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