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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氏礼仪之严苛,由此便可窥见一斑。
虞归晏一扫而过,便瞧见那先下了马的亲随撩开了锦帘。
她的目光便也随之落在马车内那人的身上,锦帘虽是撩起了一半,却只瞧得见个隐约。
宽阔清雅的车厢内,一个男子执书端然而坐。
男子半身被锦帘遮住,只瞧得见他着一袭雨过天青色阔摆青衫,外笼同色广袖长袍,便是未瞧得面容,也叫人不由自主地觉着这当是一位淡泊而从容的君子。
挂头红的和田美玉压在天青色长袍上,难得地为那份宁静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清透,端而不古,雅却不众。
虞归晏正待再瞧仔细些,闻沉渊却是愉快地开了口:“有车坐了,走吧,我们过去。”
待得两人走近,闻清潇已是下了马车。
三月里的残阳刺眼得很,浅浅疏漏在摇曳的树荫下,层层光斑散落,虞归晏阖了阖眼,这才瞧清了他的眉眼,如画笔晕染的丹青水墨,隽永悠长。
略微苍白的面色丝毫未曾折损那份清隽,反而如冬夜吹雪,恰到好处地增添了三分清冷滟华。
她听过的那些关于面前之人的传闻里,竟没有一句描绘出他的半分风骨。
许是察觉到了她在瞧他,他转了眼,向她微颔首,礼数周全却又淡泊疏离。
细碎的光影斑驳摇曳,连同着她的身影倒影在那双宁静淡泊的眼眸中。
这是我朋友两人的视线方一对上,便错了开来。
这厢,闻沉渊的视线甫一与闻清潇对上,便以手抵唇,以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毕竟他是因为被老顽固罚跪祠堂才又偷跑出来的。
正无计可施之际,眼角余光里瞧见了虞归晏,他便一手搭在她的肩上,道:“大哥,这是我朋友,乔子安。”
旋即又跟虞归晏笑着道:“子安,这是我大哥,闻氏清潇,你跟我唤他大哥便是。”
虞归晏却是执了周全的敬礼:“草民乔子安,见过世子。”
微低的视线中,闻清潇略近了两步,那枚挂头红和田美玉便清晰地映入了她眼底。
闻清潇腰间佩戴的是与她身上那枚玲珑缠枝莲玉佩相同规制的玉佩,两枚玉佩和在一处,当是一个完整的圆。
古人以玉的圆缺讲究姻缘美满和顺,夫妻一人一枚不完整的玉佩,唯有和在一处才是一个完整的圆,讲究的便是姻缘美满需夫妻二人携手共进。
原身身上那枚玉佩果真是定亲玉佩。
最初倒是她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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