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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玉里的红絮,怎么只有一半了?”
“这就是我担心的事。”
秦沂说,“我有预感,所有红絮一旦消失,而我还没有养好,我恐怕,就活不下去了。”
楚锦瑶听了之后,失声道:“怎么会?”
秦沂难得疲惫地叹口气,不再是从前胜券在握的样子:“我又何曾想呢?但是我有预感,多半是这样的。”
楚锦瑶哑然,她赶紧举起玉佩细看,确实,红絮稀疏了很多。
这只是猜测,可能所有红絮消失后不会有事,但是,万一呢?楚锦瑶说不出话来,她虽然才认识秦沂没几天,但心里已经把秦沂当至亲之人对待。
她最艰难的时候,只有秦沂肯伸出手拉她,她在宅子里无处可去,是秦沂陪着她说话。
他虽然没有身形,甚至还不是个人,但是楚锦瑶心里,他比她的血脉亲人还要重要。
楚锦瑶觉得她和秦沂这样说说笑笑、互相折损很好,她从没有想过,秦沂,有一天会离开她。
空气突然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沉默了一会后,楚锦瑶轻轻说:“我能帮你吗?”
秦沂听了这话,却讶然了。
过了一会,他失笑:“和你没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呢?”
楚锦瑶说,“你既然在我的玉佩里托生,那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都相处了这么久了,怎么能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呢?若我没什么能帮你的就罢了,可是现在你明明需要,若我还是什么都不做,那我成什么人了?”
秦沂听了这话却暗暗皱眉:“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这等话也敢乱说?”
还一家人,天底下没人敢说这种话。
“我知道啊。
你是玉佩里生出的天地精灵,既然你苏醒在我的玉佩里,那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前一句话将秦沂吓了一跳,然而这个人的后一句话就能把他气死。
秦沂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我说了,我不是精怪。”
什么精怪敢上他的身?“那你是什么?”
“……”
秦沂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锦瑶还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呢,她低声嘟囔:“我说你是精怪,你不承认,问你你又不说。
是精怪没什么可丢人的,你看我还是在穷苦人家长大的呢,我也从不觉得不好意思。”
秦沂权当自己是个聋子,听不见也不会说话。
他最近涵养实在进步太多了,若是从前,谁敢在他面前说他不是人,还敢反过来埋怨他这个太子爷?没错了,秦沂,便是当朝国之根本,前两天因为射杀事件而大大出名了一把的太子殿下。
楚锦瑶从小做农活,比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运动量大得多,身体好,个子也高。
她上面穿着交领右衽宽袖袄,袖口绣着大团大团的粉色芙蓉花,下面穿着白底紫色团花纹云锦马面裙,在裙子两侧的褶子上,用紫色绸缎缝了花边,上端紧贴着裙褶,下端是挺括的、自然下坠的绶带,最下方还缀了流苏。
绶带比裙子花纹的紫色要深一点,一片压着一片,走动时流苏轻摇,宛如孔雀开屏。
而楚锦瑶身形高挑,穿着短袄和马面裙,愈发显得腰身细长,亭亭玉立。
楚老夫人见了楚锦瑶的打扮,仔细看了两眼,什么都没说。
老夫人想着,五姑娘虽然长得最好,但是规矩终究远远不如侯府里长大的姑娘,可惜了。
而楚珠看了之后,忍不住问:“这衣服……是哪家绣坊做的?”
楚锦瑶说:“是丫鬟裁剪的。”
楚锦瑶长了心思,没有说是自己。
若不然,她可有得要被盘问,而且日后有人托上门来,又该怎么办?楚珠听说丫鬟做的,点头道:“嫂子倒给你安排了几个手巧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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