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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泽靠在围栏上,单薄裙摆下两腿交叠,道:“我听到了,又是《凤求凰》对吧。”
宣衡脸色更难看了:“是《倚候仙兮》。”
她大笑起来:“抱歉,我又糊弄你被发现了吗?没办法呀,那时候我还没醒,谁让你不叫我起床,我被你折腾累了,胳膊都酸了。”
宣衡咬牙,将紧紧包裹脖颈的交叠衣领拽松了几分,露出锁骨上方一道血痕和几个牙印,沉声道:“你明知道今日仙门大比,非要——”
羡泽啧了一声,拽着他衣领往里看去,除了那道横亘的绳索痕迹,衣襟遮挡下的胸膛上更有青紫痕迹,她笑起来:“这你都能裹得住,下次就该在你脑门上咬一口。”
他走过来几步,弯下腰去,她将脚抬起,脚趾放入他掌中的软履。
在宣衡弯腰的时候,她伸手又勾了勾衣领:“你生气了?这绳子我问过你,你同意的嘛。
再说,我问你要不要结束,你自己昏了头光顾着哼哼了,什么都不说。”
宣衡俯着身正给她穿另一只鞋,听闻她这般发言,抬起头来冷冷瞪着她:“不许再外面提这些事。”
这眼神的魄力足以让不少年长于他的千鸿宫长老胆寒,但羡泽只是仰头又笑:“或者你去问小琮借点脂粉遮一遮嘛。”
她提到了宣衡不想听到的人,他也不愿再等。
飞阁下层的奴仆听见说笑声正要抬头,就瞧见一道身影被拽进屋中,她背影、软履与衣摆都被宣衡高大的身影遮挡的严严实实。
朝向露台的门被合拢,房间内一下子变得昏暗。
“为何会注意垂云君?”
他垂首在她颈旁,低声道:“你是真的记起来什么了吗?他已经活了很多年了。”
宣衡从来都是在外与她保持距离,私下却恨不得时时刻刻贴上来,羡泽已经习惯,笑道:“你是想说他比你年纪大好多吗?那也没我年纪大啊,我可都是活了几百年了。”
“别岔开话题。”
他一丝不苟的鬓发,蹭过她乱茸茸的耳畔。
羡泽并不会哄他而说假话:“我确实想起来了。
这位垂云君跟我有些瓜葛。”
他的手一紧,却听她又笑:“若我有一日落魄了,会先去杀他,要他还债的。”
宣衡当时想问她:是情债吗?但羡泽转过脸来,唇贴着他嘴角,轻声道:“……少说些话,多伸点舌头。
嗯,真乖。”
他想说的话都融化了。
十几年来,宣衡不去找她,也不敢找她,甚至恐惧听到她的任何一点消息。
但几个月前,他身体突然发生剧变,甚至连双眼无法视物的毛病都频发,他就知道羡泽一定是出了事。
是她所说的落魄的时刻吗?那她为何未像之前所说的,杀了垂云君?是她做不到了吗?此时此刻,宣琮将手放在他肩膀上,轻声道:“垂云君也在远远看着您,对您点头致意呢。”
宣衡放下遮住眉眼的手,面上露出淡然自若的神情,也朝着一片黑暗中微微颔首。
高台另一端,钟霄往椅背上靠了靠,轻声道:“那位少宫主宣衡,昨日提出想要跟您这位前辈见见面。”
钟以岫果然脊背绷紧,钟霄笑道:“我拒绝了,说你身体不适,但他态度很坚决,说有件事一定要跟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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