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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柄‘金蛇弓’,是我父王年轻时最为心爱之物。”
李弈城轻轻一顿,“今日借此良辰赠予褚王,还望褚王能明白我满满的诚意。”
“殿下的诚意,本王看得一清二楚。”
司徒鄞眼不离弓:“不知未王身体可还康健?朕虽身处万里之遥,心中却一直惦念得很啊。”
若有深意的话落进李弈城耳中,令他怔了片刻,而后解嘲般一笑:“父王虽久缠病榻,眼下却无碍,难得褚王时刻挂心。”
司徒鄞也笑了:“既然殿下如此有心,今日若不试一试弓,恐怕殿下会感到扫兴吧?”
“陛下真是知己,连我想说什么也一清二楚。”
李弈城目光诡谲,“只是金蛇弓非力士不能拉起,褚王你……做得到么?”
未国太子的挑衅之意不言自明,哗然声中,云靖与几位重臣怒目起身,已是不能再忍。
司徒鄞却泰然不惊,淡淡敲了敲桌案,“取箭矢来。”
表面不怒,实则已是大怒。
我知他这是要逞强,欲劝上一劝,又知如果这样做了,以司徒鄞的性子,无异于火上浇油。
正无法间,宫人已取来羽箭与竖靶。
李弈城闲闲道:“以陛下的力气,还是将靶子挪得近一些吧。”
司徒鄞沉声道:“放到五丈之外。”
五丈之外,便是殿阁门口。
在座臣子嫔妃无不惊诧,但在司徒鄞凛若寒冰的气势前,竟无一人敢开口劝谏。
陈公公哆嗦着把箭递上,暗暗看我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然此刻箭已在弦,我断然不敢,也不能劝阻。
说时已迟,面无表情的司徒鄞拉弓便起,箭尖瞄向靶心,却霍然转向,朝着李弈城的脑袋脱手射去!
羽翎花了人眼,若非拉得弓满,这一箭断断无此速度。
有人失声惊呼!
电光石火,箭锋擦过李弈城头顶玉冠,一声铮铮之音,直没背后柱中。
箭尾吟颤不休,在场之人无不惊骇!
那立在李弈城身后的黑衣人身形稍动,被他主子伸手拦住。
这长身玉立的男人风度不改,甚连身体都没有动一下,声音都没有变一分:“果然好箭法。”
司徒鄞放下金蛇弓,淡淡道:“学艺不精,还是——偏了一点。”
殿内觑无人声,这等凛冽气场,便比真正沙场上的军马嘶杀亦不遑多让。
沉寂之中,梁袖忽地起身,笑容满面道:“哎呀,见到陛下与太子殿下的风姿,小王真是佩服得紧。
若非已然入冬,真想随二位去猎场驰骋畋猎,玩个尽兴啊!”
司徒鄞闻言,目中戾色稍减,转向梁袖,“那不如岱王多留几日,也领略一番北褚的大好河山。”
梁袖叹息:“哪有这么容易。
岱国虽小,但诸事繁乱,小王便是想偷懒也做不到。
比不得褚王手下有许多能臣才子,可以帮着分忧。”
他含笑看向李弈城,“太子殿下说,是不是这个理呀?”
李弈城一顿,点头:“岱王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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