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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弦微动,忍不住问:“你真这样觉得?”
她这个旁观局外的人,也觉得司徒鄞是真心待我好?
试晴露出一个酸苦的笑意:“咱们从小一处长大,我不瞒你。
去年我推掉了四家提亲,皆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我爹爹气得头发胡须大把掉,却拿我没有奈何。
你知我心中何想?便是如你一般,风风光光嫁入皇家,才算争足心气。”
言如平地滚雷,惊得我心血冲涌,一时说不出话。
但旋即想想,试晴的心气一向比我高,有这个想法也无可厚非。
不,非但不奇怪,简直是再应当不过的事。
可惜,她宵想那人是司徒鄞。
我苦笑一声:“过来人的经验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为好。”
试晴也苦笑:“是啊,今日我见识了皇上对你如此,心灰了大半。
细想想,要与你争宠,我似也没什么胜算。”
她误解了我的意思,不过正好,不须解释什么。
这个权谋纷争的漩涡,她离得越远越好。
试晴轻轻抚摸御赐的扇子,少许后目光复又明亮起来,“算来我比你还长上一岁,不过凭着‘琼芳娘子’的赐号,我定能在今年将自己风风光光嫁出去。”
我看着昔年好友,由衷微笑:“不错,嫁一个想嫁的人,过一生想过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一子舍否
试晴出宫后,我心里搁不下食盒的事,命迢儿选几个行事稳妥的人出去打探。
等了近一个时辰,却等来皇上驾临的通传。
我预料不及,仓促间迎出见礼,司徒鄞一进来便托住我的身子,“私底下就不要跪了,不是说过么。”
言语间掌心撤去,难得地规规矩矩。
白天才见过,此时又亲身过来……我摸不透他的意思,只得声色不动:“皇上此来是?”
“我此来是找迢儿。”
司徒鄞拂袖倚在酸枝椅中,青丝浮墨,袂裾荡扬,一派风流蕴藉。
我心中纳罕,他似乎心情很好,含笑环视一周:“那个唧唧喳喳的小丫头不在?”
正问完这一句,迢儿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人不见声先至:“小姐,我查到了!”
戏本子上也没有这么巧的事!
我当下沉眉:“冒冒失失惊扰圣驾,还不下去!”
可怜迢儿冲进来,当头望见司徒鄞神惊魂悸,又被我凶得反应不及,好不容易明白欲退,司徒鄞忽道:“回来得正好,说说,查到了什么?”
迢儿迟钝地看着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平日也自诩不笨,偏偏在司徒鄞面前做不出巧言令色,他已接着又道:
“你家小姐对我说了,派你去查食盒调包的事情,你只管说,查得怎么样?”
我赫然瞬目,他怎么知道?
迢儿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回禀:“回皇上,奴婢查到检查食盒之事,是由司膳房主管佘公公亲自负责的。
据说今日早些时候,跟着佘公公的内监小春松,提着一个与宴上十分相近的食盒进了膳房,说是佘公公的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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