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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沂心中非常复杂,他从五岁起就不太能信任别人了,现在却被一个小小的闺秀教训,说他心思太重,总把人往坏处想,日后会被自己束缚。
秦沂暗暗想,楚锦瑶说话东一头西一头,这句却歪打正着,他确实在,作茧自缚。
他被自己的父亲发配到危险的边疆,一点都不顾及他的死活,起因只是因为他杀死了小齐后的宠婢,让小齐后和皇帝丢了脸。
他离开京城,到了刀剑无眼的大同,就连素昧平生的臣子都知道小心护着他,而他的舅舅、外祖母,却在埋怨他脾气不好,不给小齐后颜面。
元后文孝皇后是镇北侯府的嫡女,继后同样出自镇北侯府,是文孝皇后的亲生妹妹,民间也把这对姐妹皇后称为大齐后、小齐后。
镇北侯府一门两后,何其荣耀,怎么会管他这个先后遗子的死活,即便他是太子。
反正小齐后也生了儿子,大不了,换一个皇子也是一样。
说不定正好,小女儿还更受宠。
建兴八年三月,那时他才五岁,母亲缠绵病榻,小姨母来宫中探病,最后却和九五至尊的姐夫混在一起。
事情暴露之后,他重病的母亲被活活气死,而两位始作俑者,连面子都懒得装,刚过两个月,就将小齐氏接入宫,封为继后。
小齐后六月入宫,十一月三皇子就出生了,秦沂越发觉得讽刺,原来,早在他的母亲生病之前,他们两人就勾结在一起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笑话,他贵为太子,入主东宫,满朝文武见了他都要跪拜俯首,而他的父亲,姨母,舅舅,外祖母,却都站在他的对立面。
太子自称孤,这话一点都没错,秦沂,真的是孤家寡人。
无论是父族还是母族,都没有人站在他这一边,想他所想,痛他所痛。
到最后,竟然还是一个小小的、甚至都不认识他的闺秀说:“你这样的人,理应活得很好很好。
你可不要,被自己束缚住啊!”
,!
秦沂脸色看不出端倪,眼睛中却有万丈惊涛。
可是他还是什么都没说,秦沂低头瞅了眼楚锦瑶的笔,说:“你兴许该换张纸了,你笔尖上的墨掉下去了。”
楚锦瑶眼睛倏地瞪大,赶紧低头:“我这张都要写完了,怎么就给毁了呢!
我方才说话的时候,竟然忘了这一茬!”
秦沂轻轻笑了笑,他低头看书,任由楚锦瑶在他对面,手忙脚乱、叮叮当当地收拾东西。
楚锦瑶伤心欲绝地换了纸,她一想到自己要忍着手上的疼,再写一张新的大字,就觉得前途灰暗,人生无望。
楚锦瑶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写字。
明明是很可怜的事情,秦沂看了却总想笑:“你不想写就算了。”
“你这风凉话说的。”
楚锦瑶幽幽地望了秦沂一眼,“我总觉得,你早就看到笔尖上的墨了,却一定要等到墨汁滴到纸上才提醒我。”
秦沂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
我就想看看,你这个呆头鹅能不能意识到你在做什么蠢事。
后来你果然没意识到……”
楚锦瑶默默看着秦沂笑,越看越生气,世界上这么会有这样讨厌的人呢?她好心劝他,让他不要太逼着自己,而这个人竟然还暗搓搓地等着看她笑话!
楚锦瑶很想把笔甩到秦沂身上,让他还笑!
好在外面的丫鬟阻止了她这样不文雅的行为,丁香在外面说:“姑娘,大姑娘派人过来,让您去荣宁堂一趟。”
“好,我马上就来!”
楚锦瑶高声应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秦沂,“等我回来和你算账!”
秦沂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这种话,他不觉得楚锦瑶有能力实现。
楚锦瑶收拾好后,就匆匆赶往荣宁堂,长辈宣召,这可怠慢不得。
她到荣宁堂后,就看到楚老夫人满面笑意,见了她,对她说道:“你来的正好,刚才我已经和其他姑娘说了,你姑姑回去后,和王妃说了你们姐妹的事。
王妃很:()玉佩里的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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