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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词走到中间,蹲下身,发现两种冷兵器之间突兀地空出一小块,地上落灰的痕迹并不均匀,外围的厚实,中间一团却是薄薄一层,显然是有人拿走了其中部分。
谭子琛看着他的举动说道:“你也发现少了一些吧,这里的钥匙是上任县丞交给我的,但关于密道他却只字未提。
后来我私下调查过,少了的这些,其实是被陈秉元拿走的。”
“他要这个做什么?”
“因为有利可图。
夔州各处县衙几乎都有,他也许百密一疏,疏漏了这里才让我发觉的。”
谭子琛随手拂去一把兵刃上的灰尘拿在了手上,刀刃依旧能看出骇人的锋锐:“他派人私自贩给了相邻州府的镖局、富商,但我没有确凿证据,也无权干涉其他州府,唯有朝廷出面彻查才可水落石出定他的罪。
你之前不是说有办法么,所以你的办法是什么。”
周词起身郑重问道:“涪陵可有神女庙?”
谭子琛眉心蹙起,颇为不屑地说:“别告诉我你要去求神拜佛。”
周词拱了拱手,话语却很坦诚:“恕我不能如实相告,但我确实另有办法。”
谭子琛看他一眼,说道:“这里的百姓大多信奉巫山神女,涪陵的神女庙有两座,一座在江边,现下恐怕已经被淹,还有一座在太平池后面的山上。”
“好。”
周词点头,起身拂去袖口的灰尘,谭子琛见他架势不由提醒道:“不必急于一时,夜半神女庙闭门,可明日一早再去。”
周词本想试着把证据交给小满,但上次神女庙中一见不过是虚幻梦境,他实在没有把握,却另有一种想法在心头萦绕。
当夜,周词宿在县衙内,第二天天不亮便醒了,阿七不在他便独自洗漱整理,刚披上外袍,却被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
外面有五六人高声喝叫,伴随一记响亮的破门声,隔壁的县丞房中的谭子琛被他们捉住手脚押了出来。
周词一看,竟是州府巡检司的人。
他上前阻拦道:“住手!
你们想干什么!”
几人看周词在场,却依旧没有松开,手上紧紧缚着谭子琛说道:“回通判,谭县丞救援不利、私挪灾款、欺下瞒上,这是犯了重罪,知州命我们拿了他去司理院调查,听候发落。”
“什么?!”
这话实在荒唐,周词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唯独谭子琛异乎寻常的冷静,他冲周词默默摇了摇头。
难怪昨日孙主簿如此反常,现在回想他那番话,他的家眷很可能已经被陈秉元控制,不得已才在赈灾款的账上动了手脚。
巡检司的人颇为凶悍,或许有知州在其后撑腰,他们不由分说就将谭子琛押进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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