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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踏上了前往燕子沟的路,这次不再是为了寻他,而是为了走一程本该是他们俩一起走的路。
当初相约结伴而行,如今孤身一人,恍然自己在不自觉中已经习惯了被陪伴,所以当一切恢复如初,才知人情冷暖,大千世界,何其空『荡』。
就在长陵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走下去时,意外的遇到了一个人。
是失踪已久,多番探寻却杳无踪迹的姑姑,越青衣。
这巴蜀偏僻村镇,来往的外人本就不多,越青衣一身短打劲装,很容易在人群中辨认出来。
长陵在街头看到人时,正要上去打招呼,未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姑姑举止谨慎的退到一个巷子后,眼神紧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栋客栈。
看样子是在跟踪什么人不愿被察觉。
长陵暂缓脚步,顺着越青衣的目光望过去,但见一辆马车在一小队护卫的簇拥下徐徐停下,有人下了马车之后直接上楼,只是碍于视线遮挡,看不清那人容貌。
不过,光看越青衣流『露』出的腾腾杀气,就能猜到姑姑想要做什么了。
等那帮人都进了客栈,长陵阔步上前,一把按住越青衣的肩膀:“姑姑。”
越青衣回头看到长陵,又惊又喜,“亭儿!”
两人别后重逢,自有许多话想问,燕子镇多是草棚茶肆,就着街边空座坐下,各来一碗热汤,倒也图了个热乎。
长陵道:“原来姑姑当日是被符宴归的人所擒,又被软禁了这么久……但你后来既然逃了出来,为何不来找我呢?”
“哼,那姓符的如此『奸』滑,竟然对我下毒,还想要利用我的手来对付你……”
越青衣咬牙切齿道:“若是不能亲手将他除掉,他日岂不是又要害了你们?”
“所以……这数月以来,你一直在寻找时机,就是想要刺杀他?”
“他在金陵城耳目众多,皇宫守备森严,我迟迟无法下手,但近来他暗自出行,带的人不多,我跟踪至此,发现他一路遍访名医,多半是得了什么其难之症。”
越青衣道:“他这两日慢下行程,想来病势不轻,这不正是我动手的良机么?”
长陵眸光微微一闪,“姑姑,这一趟还是让我去吧。”
越青衣:“那怎么行……”
“你身上蛊虫未除,焉知他见了你之后会不会又驱动你身上的蛊毒呢?”
长陵沉声道:“我来吧,这对我来说,也就是一去一回的事。”
蜀中入夜格外湿冷。
符宴归半躺在铺着兽皮的竹榻上,屋中烧着炭还不够,怀中还抱着个铜制的暖手炉。
他手里持着一卷书,正全神贯注翻看着,甚至没有留心阳台外的动静。
,!
直到“嘎吱”
一声,有人一脚踩中腐破的地板,符宴归循声抬头,看到一个……梦中都求而不得见的人,腾一下站了起来:“长陵?”
“是我。”
跟上次见面比起来,符宴归似乎又清瘦了不少,长陵没见过他如此畏寒荏弱的模样,不觉一愣,“你怎么会在这儿出现?”
符宴归失神了好一会儿,答道:“没什么,我听闻蜀中有能治我病的良『药』,这才不远千里……倒是你,怎么也会到这儿来?来找我的?”
“今夜,我倒确实是来找你的。”
长陵道:“当日我姑姑突然发疯,我知道是你搞的鬼,如今事情过去了,若是你肯拿出解『药』,我也不再追究,若是不拿,就不要怪我乘人之危,对一个病患下杀手了。”
符宴归眸光微黯,嘴角微微勾起,“你多虑了,越前辈身上的蛊毒本就不能持久,过了这么久,早就不复存在,更无解『药』之需。”
“你以为我会信你?”
符宴归道:“若不信,不妨带她去求医,若发现我所言有虚,再来找我,我倒是乐意多见你一回。”
长陵凉凉地盯着他片刻,话也不说一句直接转身,符宴归见她这就要走了,下意识探出手仿佛说点什么,突然见长陵停下脚步,问:“我还有个问题……你确定他当时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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