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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榆扬起淡淡的笑容。
“好嘞,您稍坐片刻,妈妈这就叫人来陪公子。”
老鸨笑着退出房间,又吩咐人备上好酒,好好招待兰榆。
兰榆靠着软枕,斜睨在门口岿然不动的段浥青,以好心人的口吻劝他,“你继续站在那,待会儿要是被那群人生吞活剥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段浥青充耳不闻。
兰榆笑着耸肩,“也罢,随你。”
没多久,外面走廊便响起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阵浓郁的脂粉香味,屋子瞬间挤进来七八个人。
“兰公子,雨儿好想你啊,想的人都瘦了。”
“兰公子,上回你说的那首曲子,奴家已经会唱了,待会儿唱给公子听好不好?”
“兰公子……”
这些小倌都是原主的老相好。
一见面,立即便将兰榆团团围住,各种香味往鼻子里钻,差点给他熏晕过去。
“且慢,且慢!”
兰榆艰难的从人堆里挤出来,头发都散落了几缕,一抬头便看见段浥青眼神幽沉冷淡的看着他。
刚才是谁大言不惭,现在谁就被狠狠打脸。
还好他脸皮厚,爬起来后面色不变,说道:“这么热情,小心吓得我的心肝宝贝儿。”
说着,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段浥青。
“哼,他是兰公子的心肝儿,那我们是什么?”
小倌嘟着嘴生气。
兰榆掏出一枚银锭,从他们眼前晃过去,“你们今儿若是能将他哄好,便都是我的小心肝儿。”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这群倌儿便将段浥青围的水泄不通,还有甚者,不顾段浥青的冷脸直接摸上了他的腰。
“放肆!”
段浥青抓住一人的手甩开,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克己守礼如他,对这种烟柳之地向来不屑踏足,今日到此,已然打破了他的规矩,叫他心生不耐。
然而他的话在这失去效用,小倌们为了讨到银子,并不将他的冷脸放在眼里,更大胆狂浪的往他身上贴。
叽叽喳喳的调笑声吵的人耳膜生疼,怎么推也推不开的重重人群,再端方持重,此刻也多了几分狼狈。
兰榆得了闲,端起酒杯送到唇边,月牙眼藏着看好戏的笑意,见段浥青投来锐利视线,他笑得更欢,“想让我帮你,不如你求求我?”
段浥青面色更寒。
美人落难也是美的,兰榆退而求其次,“唔,本公子也不是不讲理之人,这样,若是你肯答应教我习字,我便赦令让你先行回府,怎样?”
段浥青不吭声。
“你可得想清楚,我今夜可能会留宿在此,届时你也得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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