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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连忙取来了郦妩的披风。
萧衍帮郦妩系好披风,提了一盏灯,带她出门。
走过别苑庭院小道,往围场枫林长道走去。
夜色下的长道黑黢黢一片,离得远谁也看不清谁,倒也免了白日里的礼仪,大家提着灯,各走各的,偶尔有喁喁私语声,伴着夜风缓缓送来。
“今日没看到永定侯府的小侯爷和夫人来啊?”
一名女子压低声音问同伴。
“谢云兰怀着身孕,月份大了,不方便出门。”
另一名女子道。
“况且,她的嫡妹低嫁了那么个人家,她估计也不太好出来惹人眼目。”
“唉,这姐妹俩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前面说话的女子叹道。
“那是自然。
谢云兰典雅大气,哪里是谢云棠那样咋咋呼呼的性子能比的,就算谢云棠往日里再怎么模仿她嫡姐,那也是东施效颦,就是不行。
骨子里的东西改变不了,这不是一下子就闯祸了么……”
说话的女子想起什么,又道:“听说谢云兰月份大了,没法伺候自己夫君,就将自己的贴身侍女开了脸,抬做了姨娘。
这样大气体贴的女子,也不怪小侯爷敬她,爱她……”
那两名女子在前头边走边聊。
萧衍和郦妩远远走在后面,她们也不曾注意。
等到各自岔路走开后,郦妩与萧衍在一座凉亭中坐下。
萧衍将手里提着的宫灯置在石桌上,借着氤氲的灯光,看到郦妩出神的表情,问她:“发什么呆?”
郦妩抬头幽幽地看了萧衍一眼,问:“殿下将来还会考虑立侧妃,纳良娣么?”
除了她自己家里,父亲与母亲,大哥与嫂子之间,再无外人。
细想一下,其他勋贵家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哪个不是夫人姨娘,通房侧室,嫡子女,庶子女一大堆?不说这些皇亲国戚,权贵富绅,就是普通人家,家底稍微殷实点的,也有一一个侧室通房的。
更别提皇帝三宫六院,不知多少嫔妃了。
太子亦然。
也许现在她和太子一人刚刚成亲不久,尚是如胶似蜜的时期,暂时不会有旁人插足进来。
可以后的呢?且不说目前有子嗣问题这个巨大的鸿沟尚未跨过去,将来还有那些漫长的岁月……一切都未可知。
萧衍抬手去捏了捏郦妩的脸,“孤早就说过,不会立侧妃,纳良娣,此生只你一人。
央央这是不信孤?”
郦妩拿开他的手,摇头:“没有不信殿下啊。
只是未来岁月那么漫长,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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