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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澜有点蔫哒哒的,他当然也不想让那位高冷、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见证这场闹剧。
但他们的分别总是那么匆匆……
蔫哒哒的盛澜走出浴室。
风从窗口吹来,鼻息间依稀捕捉到的气味又让盛澜猛地抬头。
他直接与重新出现在窗内侧、挺拔修长的银发男人对视。
“郁长官!”
盛澜眼睛亮亮地直接扑了过去。
郁诚晏则在男生扑过来时,定定打量着这个刚才还神色抑郁,后转瞬又笑逐颜开的青年。
……
之前,刚被郁诚晏送回来就被告知有人来了以后,盛澜第一反应是火速冲进浴室,边走边脱自己的外套,顷刻间连里面的T恤都脱了下来。
下意识跟他一起步入浴室的郁诚晏:……
眼神向旁边一晃,猛地撇开头。
已经站在花洒下猛冲的盛澜:“……”
呃,其实他也不想做如此奔放的动作,但他总觉得这个六性别的世界里所有人对气味都很敏锐,他必须赶紧再冲个澡。
……幸好浴室里还有一层隔档。
盛澜顶着沸腾的面颊,还是狠心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
水雾蒸腾弥漫的浴室里,水流流经男生的胴体,后滑落,大滴地飞溅在地面上。
与此同时,里面响起盛澜模糊的声音:“……郁长官。”
郁诚晏闻声勉强半回过头。
“你能帮我拿套干的衣服么?啊,刚刚管家给我送了睡衣,就在衣橱里。”
透过水声,隔着雾气,男生的声音朦朦胧胧地传来,郁诚晏看见对方从格挡玻璃后伸出来的毛绒绒的脑袋、以及一双湿漉漉的眼:“求求求,急急急!”
“……”
郁诚晏照办了。
然后他也发现了男生空空如也的衣柜。
这真是他的房间?真是他的家?
而现在,郁诚晏看着只穿着背心短裤的男生,脖子和锁骨上的那些明显的红痕——那是刚才盛澜被任乔邦压制在墙上所致。
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轻而易举将自己挂在外面不显眼角落的郁诚晏,偶尔透过窗户便看见了男生被死死抵在墙上、按住喉管的那一幕。
……
男生与任家的关系,现在他已经充分了解了。
但他其实不是很理解男生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盛澜跑近了,才发现那个背对窗户站着的冷峻身影,此刻是面无表情的。
对方冰冷眼中明显闪过一抹略带戾气的、不赞同的光。
盛澜脸上高兴的表情不由一收。
……好吧,对方既然没有离开,那一定是亲眼瞧见自己刚才跟任家人撕逼的一面了。
……
老实讲,连盛澜都觉得自己挺能装。
盛澜不是个喜欢自我评判的人。
他也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对。
他只是不确定勇猛强悍,面对一切困难都可以大刀阔斧一拳解决的郁长官,是否能理解自己这种普通人所遭受的际遇、以及在被压迫面前选择做出的零星反击。
换句话说,当意识到自己唯一可能算是交到的朋友,也不是会理解他的,这一刻的盛澜便忽然又想起了,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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