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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晚开始他就非常听话,这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牙刷在口腔里小心翼翼地游走,程澈模糊不清地说话:“我感觉我要五体不勤了。”
“吐。”
贺远川说。
说完抱着他往前凑,他紧紧攀着那条有力的胳膊,无意识摩挲小臂上凸起的筋条。
程澈低头吐掉嘴里的泡沫:“你太惯着我了,弄得我不像是二十七岁,感觉更像是七岁。”
“我愿意惯着。”
贺远川给他漱口,淡淡的茉莉清香:
“最好把你惯到——想要的东西没买到都要哭着喊着大闹一场,见过熊孩子没,在我面前你只管熊,烂摊子我替你摆平。”
程澈嘿嘿笑,快三十的人了,一笑还是和当年一样,真诚又漂亮:“怎么感觉跟做梦一样呢?”
贺远川抱他出门,听见这话低头亲他的眼睛,亲得程澈直喊痒,才说话:“是像梦一样。”
他赌程澈见不得自己的眼泪。
他赌对了。
两人坐在桌前好好地吃了顿饭,肩膀靠着肩膀,一瞬间好像所有尘封的时光穿透了时间的缝隙,扑面而来。
同样是靠在一起,这次和上次吃粥又有些不同。
今天的一切都足够安定,自在,惬意。
暴风雨不会再来了。
吃完饭程澈被贺远川抱上了楼,饭后不宜运动,两人窝在一起,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粘在一块儿。
太阳远了些,窗帘和贺远川拉上了,遮掉了照射进来的大半阳光。
房间里有些暗,有顽强的几束光顺着缝隙挤进来,在床尾落下耀眼的光斑。
“再也不许走了。”
贺远川脸埋进他的颈窝,轻轻地蹭,高高的鼻梁刮着他颈部的肉:“转正了都。”
程澈被蹭得痒,下巴朝后缩,一缩磨到了男人的硬发茬,痒得打了个激灵:“不走,再也不走。”
“转正了吧?我要听你亲口说。”
贺远川对这个问题很执着,执拗地要他给个答案:“做都做了。”
不说还好,一说程澈的大脑满脑子都只剩昨晚不可言说的画面。
吱吱呀呀的躺椅,摇晃的天空,又低又急的合奏,霎那间空白的海啸。
连带着开心兽医站他都不知道回去要怎么面对了。
一张脸从脖子红到耳朵尖,他一把捂住贺远川的嘴,不住点头:“正了,正了。”
于是他们亲吻,共享着方寸大乱的呼吸,到氧气稀薄再到气喘吁吁。
期间歹徒又持枪,碍于人质身体不适,放了一马。
他们一起平躺在柔软的被褥上,贺远川把他揽进怀中,两人似乎要把这么多年来没说的话一次性全都给说了。
“信我收到了。”
贺远川说。
“纪念品是小刺,背面还绣支落新妇,戒指天天戴着,见我之前才取,每年还给写封信祝生日快乐,结果天天躲着我,你说说,你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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