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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一个来!
一个一个来!”
“我要买一对!”
“给我来五个!
这是一两银子。”
“不收银子。”
“怎的连银子都不收?”
“不收不收……”
“那你把东西给我留着,我到旁边铺子里换铜钱去。”
“这边还有青松绿竹这些图案的。”
“我不要青松的,我就要牡丹花样的。”
“哎,这个芍药花也好看。”
“这个是什么花?”
“这是昙花吧?”
“莲花莲花!
再给我拿两对莲花的!”
“牡丹呢?牡丹还有没有了?”
一群大老爷们,尽捡那些千娇百媚的花样儿买,原先罗用考虑到文人的喜好,特意做出来的那些个青松绿竹,反而倒是不怎么走俏。
哦,说着说着倒是把先前那几个人给忘记了,就是先前在酒楼上谈论牡丹坐垫的那几个,这会儿他们也早已经不在楼上待着了,正挤在人群里跟人抢垫子呢。
就连早先那个对牡丹坐垫的传说很是不以为然的那位仁兄,这会儿也扯着喉咙跟那儿喊:“牡丹牡丹,再给我一个牡丹花样的,我这儿不成对啊。”
“哎,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
这些个从离石县过来的汉子们,着实是被长安人的消费能力给震慑住了,一个坐垫二百文钱,这些人竟然还能抢着买。
他们却是不知,赶时髦这回事,从来都是不计成本的,这么好挣的钱,基本上也就是这么一回了,等过了这股子热乎劲儿,市场就会逐渐回归理智,赶明儿再有人把这种垫子给仿出来,竞争起来,价格就再难上得去。
·长安城中是一派热火朝天的热闹景象,离石县这边就安静许多,收完了庄稼,又交完了各种税费,天气也渐渐冷了起来,九月中旬,他们这里就开始下霜了。
今年官府又没有发徭役,于是他们这里的人就需要交布匹,一日徭役折成布料三尺七寸五分,这便叫做输庸代役。
一天三尺七寸五分,二十天便是七丈五尺,若是遇着闰年,还需另加两日。
徭役虽苦,可这么多布料,却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够拿得出来的,尤其是有一些家庭还不止一个男丁,像林家那边就有四个兄弟,这一口气交出去,可就是好几匹布料。
最近这几年,徭役都不算很重,所以很多家庭都是宁愿服徭役也不肯出这个布料,只可惜这种事却也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这还只是徭役的部分,另外,每丁每年还要缴纳两石粮作为租,还有布二丈四尺、麻三斤,作为调。
租庸调都是按丁缴纳,就是家里有几个男丁,就缴纳几份,罗用还没有成丁,不需要缴纳这些个,但地税和户税却是家家户户都要缴纳的,只要你有人口,有种地,就躲不了。
地税也称地租,按土地多少缴纳。
户税按户缴纳,这个户税也是比较重比较杂,大约也就是因为这个税,这时候的人基本上都是不会主动提出要分家的,因为分家就意味着要多缴纳一份户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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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的人一想到秋天,就是金秋十月,硕果累累,丰收的季节。
这时候的人一想到秋天,那就是赋税和徭役,沉重的负担,以及马上就要到来的漫长冬日。
这一日,罗用看着天气不错,就赶着驴车往县城去了,近日,他听说城中有别县的人过来卖梨。
先前就有两个弟子帮他带了一些梨子过来,罗用当时接过那梨,用袖子擦一擦就要啃,结果却被自家弟子给笑话了一通,说那梨子是要蒸熟了才吃,要么烤着吃也行,就是没有生吃的。
被人当了一回土包子,罗用也是有些无奈,蒸着吃炖着吃也就罢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梨子这玩意儿竟然还能烤着吃。
不过甭管怎么吃,那梨子的滋味着实还是不错,二娘她们都很:()南北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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