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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来啦?这一坛子酱要多少钱?”
罗用过去的时候,秦五娘正坐在厅里剥蒜。
“一升酱五文钱,这个坛子能装五升不止,算作二十五文钱。”
罗用说着又把自己带来的另一小坛酱油拿了出来:“这个酱油一升只要三文钱,这些先给你试试看,不收钱。”
“那便多谢三郎了。”
秦五娘高高兴兴收好大酱和酱油,口里说道:“先记着,月末再算。”
“行。”
罗用也没意见。
出了秦记汤饼铺,又去了薛记布坊,也是离石县城中唯一一个能接染布业务的地方,罗用这回染的并不是布匹,而是羊毛和毛线,然而布坊的薛翁却说这并没有什么关系,羊毛他也能染。
至于颜色,罗用担心淡色弄不好会显得有些脏旧,于是就都选了浓色,毛线数量不多,就只选了三个颜色,黑色、枣红和紫色,羊毛倒是多选了一些颜色,想要做出色彩鲜艳的羊毛毡地毯,颜色多些也好做各种尝试搭配,刚开始他还可以先做几个小一点的坐垫试试。
薛翁又把罗用带过去的羊毛和毛线翻看整理了一番,在心里计算后,说道:“如此,你便给六百文吧。”
,!
罗用顿了顿:“我先给三百文作为定金可好?”
薛翁笑道:“无事,那便先给一半。”
罗用连忙道谢:“如此,多谢薛翁了。”
“十日后便可来取。”
“好。”
罗用近来虽也挣了些钱,但也没少花,兄弟姐妹几人身上的袄子,每日里的鸡蛋,不时开荤买的肉,那些可都是要花费钱粮才能换来。
好容易攒了些许,就为了给这些个羊毛染色,一下子几乎就见了底……等一下回去以后要是跟二娘她们说起,还不知道她得心疼成什么样,要不然还是不要说了吧,免得她们压力太大。
一边在心里发着愁,一边往城门方向走去。
田崇虎最近总在城门附近的一个小巷口收羊毛,大伙儿都知道,有要卖羊毛的,就会往那边送,横竖离石县城也没多大地方,也没谁嫌麻烦。
所以罗用现在就是要去那里。
“这位小郎君,听闻离石县有个西坡村,出产一种名叫腐乳的吃食,你可知?”
罗用刚走到城门口,就被一个赶着马车的外地车夫拦住问路,抬头一看,只见那家伙长得虎背熊腰,穿着一身交领短褐,留着一脸的胡子拉碴。
“我知。”
罗用点点头,又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出城往那边走,四十多里地。”
这时候马车上的车门被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身着长袍头戴方巾的健朗青年,他问罗用道:“你可知西坡村的罗三郎?”
罗用点点头,说道:“我便是那罗三郎。”
听他这么说,那赶车的壮汉顿时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可真是巧了!
原来你就是那罗棺材板儿啊!”
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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