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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此之症,轻者‘破元气,伤元神’,身心疲惫,重者眉发自落,鼻梁崩倒,肌肤得疮如疥,以致危及性命。”
冉颜一边翻看紫绪身上的丘疹,一边道,“她身上虽然有些溃烂,不过看情形,还不算太晚。”
检查完后,冉颜站起身来,目光落在嫣娘的手臂上,补充了一句,“你的状况,要好得多。”
染上此病,就没有治愈的可能,但只要药物使用得当,再加上洁身自爱,保命也不难。
冉颜沉吟片刻,道,“晚绿,出来吧。”
从嫣娘的举止行为,冉颜可以看出,她是个心思细腻且小心翼翼之人,这种人,如果不让她握住别人的软肋,她是不会贸然相信一个陌生人信口雌黄,那么冉颜就让她安心。
晚绿一溜小跑的冲到冉颜身边,像是母鸡护鸡仔似的将她护在身后,红着眼眶道,“娘子太任性了。”
方才冉颜一番威逼胁迫,命令晚绿不许出来,晚绿躲在墙后,看着自家娘子气度超然,面对一群伎人和七八个彪形大汉竟然没有一丝慌乱,还笃定说能治好重病,晚绿心里诧异的同时,也深感担忧,在后面天人交战许久,刚想起邢娘教训她的话,准备冲出去,冉颜便唤了她。
冉颜既然已经出来,便只能进不能退,如今连给伎人治病这种事情都做了,又何惧再多担一份风险?其实这是一把双刃剑,让嫣娘知道自己身份不一般,伴有风险的同时也能有些安全保障。
她主动递出把柄,“周家庄,你若想知道我的身份,只需一查。”
见到冉颜的“诚意”
,嫣娘乍然一笑,她怕死,但更怕在死之前要变成紫绪这副模样,“即是如此,请神医移步为奴家诊治。”
“可以,不过我要先说清楚,这个病无法根治,还会传染给人,且会遗传给下一代,所以以后不可生育。”
冉颜严肃道。
嫣娘自嘲的嗤笑一声,“奴们都是活在泥沼里头的人,何必又要生下孩儿来遭罪?你说的两件事,我知晓了。
这边请。”
冉颜点了点头,随着一行人走。
拐了两个弯,便看见一处院门,门前挂着两个红灯笼,灯笼上有书了三个字:彩绣馆。
冉颜以为这种地方应该是建在人流多的地方,没想到竟会如此清幽。
“这是后门。”
嫣娘仿佛知道冉颜心中的疑惑,出言解释道。
冉颜淡淡应了一声,随着她进了院子。
后门一开,便隐隐约约能听见有乐声和着喧嚣声传来,那声音不甚清晰,可见彩绣馆的规模不小。
院中花木扶疏,掩映着户牖,走廊蜿蜒,亭阁错落,偶尔能从镂花的墙壁观赏到里院的美景,不时传来的飘渺喧闹声,越发衬出后院的幽静,颇有种“蝉噪林逾静”
之感。
晚绿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既好奇又紧张,扶着冉颜的手微微出汗。
走过一段被翠绿藤蔓遮掩的回廊,便看见一座主厅,厅前两个着襦裙的婢女,二人见嫣娘来了,微微欠了欠身,伸手拨开挡在正门的竹帘。
“妈妈!”
冉颜脚步刚迈进一半,便瞧见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女子见着嫣娘,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妈妈,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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