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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怯弱,却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是在面对这段感情,他觉得左右都不是,一方面觉得自己不应该会变心,一方面又觉得对杜江离的感情,与当初对冉颜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是,他不怕杜江离。
,!
仿佛只是将这份情,转移到了杜江离身上。
呆站了半晌,桑辰才告辞,不知不觉走去了刘青松的府邸。
刘青松今日轮休,正躺在吊床上翘着二郎腿享受美婢的按摩伺候,有人通报桑辰来了,才起来穿了屐鞋迎出去,“稀客呀!
得道高僧终于出山了?”
桑辰脸一红,施了一礼。
两人坐定之后,桑辰吞吞吐吐的将与杜江离的事情说了出来,一脸迷茫的问刘青松道,“在下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你得对人家负责啊!”
刘青松插了一块水果塞进嘴里,道,“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冉颜分明对你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三个孩子都满地跑了,说不定肚子里又有了小四小五小六,你犯得着给她守身如玉吗?活着累不累啊你?”
刘青松见他垂着脑袋,咽下嘴里的东西,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显然佛家讲求的是守心,你连心都没守住,守身有什么意思?非得让人鄙视你。”
“在下正是鄙视自己没守住心。”
桑辰闷闷的道。
这才是症结所在。
比起那些心还没叛变,身就已经出轨的男人,桑辰恰恰相反。
他求得一生一世一双人,可那个喜爱的女子和别人一生一世去了,他严厉的要求自己对男女之情死心,即便动了情,也要求自己绝不背叛曾经的那份感情。
“有些情如流星一闪而过,有些情像聚沙成塔,有些情是一眼万年……谁能预料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感情?谁有能保证一辈子始终如一?”
刘青松以四十五度仰角的明媚忧伤缓缓说罢,猛然一拍几,啧道,“你觉不觉得,我真是太有才华了?”
桑辰抿唇沉默半晌,才道,“献梁夫人说的有道理,在下该拿出些魄力来,做个敢作敢当的大丈夫!”
说罢便爬起来匆匆告辞。
刘青松这厢刚起身,便有侍婢跑进来道,“郎君,夫人要生了!”
“不是在睡觉吗!”
刘青松急急忙忙往后院窜,边跑便吼道,“叫稳婆,烧热水,准备饭食、参汤!”
这厢兵荒马乱,桑辰下定决心之后,便跑去东市买澄泥,准备烧砚台。
半个月后,等杜江离要出家这件事情稍稍淡下来一些,赵夫人便借着去拜佛之机,果然私下找桑辰探问了此事,桑辰一口应下,并言过几日去府上提亲。
于是,贞观十九年秋末的某日早晨,更鼓刚刚响过。
黑蒙蒙之中,便见一广袖宽袍的青年背着大包袱去敲了杜府的门。
大门一开,青年满头大汗的道,“在下是来提亲的。”
门房吃了一惊,“先生莫要胡说,我家娘子早就定了亲,婚期都定了。”
桑辰如遭雷劈,头脑嗡嗡。
门房见他一表人才,又似乎深受打击的模样,不禁心生同情,“先生还是快走吧,莫等天亮被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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