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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手将这里衣也脱了下来,道:“赵叔找人给我改几件衣裳出来吧,以前的衣裳领子都太低了。”
他不想让沛沛看到自己的伤,就只能用衣领遮起来。
但这伤的位置不高不低,平日常穿的衣裳刚好遮不住,就只能改改了。
赵全点头,又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这伤口极细,不似刀伤也不似剑伤。”
若是刀剑伤,哪怕只碰到一点,也不会只有这样细一条伤痕。
想到伤了自己的那件“兵器”
,谢霖眸光又沉了沉。
“乌丹残部不知找谁做出了一种极细的铁线,铁线和丝麻缠在一起,藏于一个两指长的圆筒里。”
“那圆筒从外面看就像个火折子,甚至比寻常火折子还小些,根本看不出是兵器。”
“但把这‘火折子’拉开,就能将里面藏着的铁线拉直,瞬间变作一件利器。”
“我在路上救了两个被匪寇打劫的村民,顺路送他们回家时其中一个趁我不备在我身后拉开了那个‘火折子’,想割断我的脖子。”
“这人被我当场杀了,另一个留了活口,审问后得知他们跟那几个匪寇其实都是乌丹残部,故意演这场戏就是为了找机会刺杀我。”
那两个‘村民’被打劫后身上连件完好的衣裳都不剩了,更不可能藏什么兵器,谢霖这才降低了戒心。
加上两人对附近地形十分熟悉,村镇名字说得也都仔细详实,不似作假,他才答应顺路送他们回去。
谁知这一切都是乌丹残部为了刺杀他,提前埋伏调查好的。
好在谢霖向来不喜欢有人站在自己身后,那人贴的稍近一些他便警觉起来,及时抬起右手挡了一下。
铁线划破衣袖,又在他的护臂上划出刺耳响声,没被挡住的另一边眼看就要划开他的脖子。
谢霖身边的几个护卫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离他最近的一个猛扑上前便去扯那铁线,不想竟被当场削掉了几根手指。
但也正因他这一扯,那铁线最终只是划破谢霖脖子上一层皮肉,未能真的要他性命。
谢霖用护臂将铁线硬生生崩断,然后回身就将那刺客捅死了。
赵全听得胆战心惊,手脚都有些发麻。
侯爷脖子上这伤口看着不深,却是他这些年来最危急的一次。
但凡当时应对稍有不当,或是身边护卫反应慢些,他就回不来了……
谢霖提起当时情形亦是心有余悸,摸着脖子上那道还未痊愈的伤痕道:“小戚手指断了,不能再待在军中了。
赵叔你在府中给他寻个清闲些的差事,再给他家中送笔银钱过去。”
赵全点头:“哎,哎,我知道的。”
说着又想到什么,嘶了一声:“那铁线竟如此厉害吗?不过拉扯一下就能削断手指?”
“侯爷你有没有问问那乌丹人,他们这铁线究竟找谁做的?怎么做的?若是咱们也能做出来,今后没准能派上用场呢。”
谢霖却是摇了摇头:“我看了,没什么用。”
“那铁线其实脆得很,之所以没那么容易崩断不过是跟几缕丝麻缠在了一起。
如果没有这丝麻,把铁线单独拆出来,其实很容易就会崩断。”
“这样细的铁线咱们的工匠也不是做不出,不过是多费些工夫罢了。
能做出铁线,就能仿造出同样的东西,但用处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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