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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骂道:“睡你的吧,插什么嘴。”
骂完之后,二狗皱着眉头道:“不洗,你赶紧睡。”
傅南生见他凶巴巴的,多少有些发憷,却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凑过去,举起手擦了擦二狗的脸。
二狗愣了愣,随即吃痛地闷哼一声。
他从小到处流浪乞讨,架没少打,受伤那是常有的事儿,因此寻常的伤痛都习以为常了,便没有把傅南生先前挠他的伤口放在心上。
此刻松懈下来,又被傅南生用手蹭了蹭,才觉出痛来。
傅南生愧疚地看着他,指了指他的脸。
二狗惊讶地指着自己的脸:“你是要给我擦擦?”
傅南生点了点头。
二狗受宠若惊地说:“不用不用,我没事,我习惯了。”
傅南生却执着地盯着他看,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二狗挠着头笑了笑,到底也只是半大的孩子,第一次被人这么关心,还是个长得好看的“女娃儿”
,心里美滋滋的,都要不记得这伤是谁闹出来的了。
他拍了拍傅南生的头,放低了声音:“真没事,以后你别这么凶了,我会对你好的。”
傅南生在心里想,对我好你还绑我,逼着我给你做媳妇,这是对我好吗?你把我当傻子吗?□□祖宗十八代。
见二狗始终不肯去打水来,傅南生有些懊恼,只好努力地抬着手,用袖子帮二狗擦脸。
二狗脸上的伤口被他用脏兮兮的干袖子擦来擦去,疼得龇牙咧嘴,连说好几遍“不用了”
,还不好意思发火。
傅南生擦了一阵子,重新给他擦出血来,这才罢休,靠在他怀里睡觉。
二狗再次受宠若惊,脸腾地红了,盯着怀里的人看了半天,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之前说要人家给他做媳妇儿也就是嘴欠,真这么亲密了就恢复了半大孩子的无措,他哪儿真和女的这么亲密过啊,还是长得这么好看的。
过了好一会儿,二狗试探地摸了摸傅南生的脑袋,见对方没动,仿佛是睡熟了,这才放下心来,又摸了好几把脑袋,感觉挺不错的,忍不住偷笑。
又这样过了大半个时辰,二狗终于觉出自己腿麻了。
往日里他们轮流着守夜的事儿经常有,可他那时候还能起身走走动动,不会这么无聊,动都不敢动。
他一动,怀里的人就不安稳地低声哼哼,仿佛在抱怨。
二狗心想,好磨人啊,不想要媳妇儿了,媳妇儿都这么磨人吗。
但再低头看看傅南生熟睡中的脸,二狗又心想,还是要吧,毕竟这么好看的女娃儿不容易捡,还挺贴心的。
又磨了一炷香,二狗忍不住了,把人往地上放过去,站起身差点腿一酸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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