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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卉吩咐道:“妈妈还是派原先找到彩屏的人再去一回江夏,把那位桃条姑娘的尸首捞上来。”
“至于你,”
嘉卉坦诚道,“我并没有想好要如何处置你。
你可知画屏如何了?”
彩屏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约摸着死了,或是还不如死了。”
“她第二日就被徐太太灌了哑药,打发到庄子上去了。”
嘉卉告诉道。
闻言,彩屏木然地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我既不是苦主,能坦然地报复你。
也不是持有你身契的人能惩戒你,更不是推官能定你的罪。”
嘉卉苦笑道。
“在此事彻底水落石出之前,你就先待在徐宅。”
嘉卉走出狭窄的小佛堂,望着天际无边暮色。
和彩屏一番逼问交谈,她实在是疲倦极了。
等上了回镇国公府的马车,珍珠笑道:“奶奶的事可办完了?方才我照着奶奶的话,倒是真让邬管事家的去和林厨娘吵了一架。”
“你办得不错。”
嘉卉靠着车身,闭目养神,左手在车上的攒盒中摸了一块金丝党梅,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珍珠若有所思地望着嘉卉,被付妈妈瞪了一眼后连忙收回视线。
她很是不解,去徐宅的路上大奶奶就让她坐在车外,只能隐隐听见里面压得极轻的说话声。
到了徐宅后,奶奶又吩咐她去撺掇邬管事家的和厨房领头的管事妈妈林厨娘吵一架。
她实在是好奇奶奶的用意。
但也知道不该问的别问,大奶奶自有她的主意。
回了国公府后,早已是掌了灯。
嘉卉吩咐珍珠先回风竹院备热水,自己领着付妈妈去程夫人的瑞和院回话。
查夫人竟然还未回去,二人正一道看着一本花样子。
嘉卉进屋给婆母和二婶行了礼坐在她们下首,就听程夫人关切问道:“家中是出了什么事?”
嘉卉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道:“是原先就在江夏伺候的仆妇,和后来上京买进来的厨娘起了口角。
管家劝不住,一时情急就打发人请儿媳回去了。”
程夫人笑道:“原也不是大事。”
三人闲话几句,程夫人真真正正关切道:“近来身上可好,可有什么不适?”
嘉卉一怔,慢慢反应过来程夫人的意思,瞬间两靥生霞。
见她如此害羞,查夫人道:“惠娘年纪还小,嫁进来时日也还短,哪有做婆婆的像你这般心急的!”
还真是如卫歧原先所说,程夫人一心盼着她和卫歧生儿育女。
她嫁进来没几日时,卫歧就让她装身体不适告假,自己去糊弄了一番程夫人。
也不知卫歧是怎么说的,至少程夫人再也没问过她有没有圆房的事,对她也一直很宽和温柔。
偶尔,嘉卉还有些不好意思欺骗了程夫人。
程夫人笑道:“我是瞧他们感情好,才问上一问。
正是惠娘年纪小,哪天要是有了还稀里糊涂的,那才t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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