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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丹霞着实是美,色彩明艳,层次分明。
谌过带着俩摄影师硬生生拍了一天,把一天里所有时间段的光影变化都悉数捕捉在镜头中。
热气球上的俯瞰视野更是广阔,谌过顶着越来越难受几乎想要爆炸的头疼,不吃不喝地想要一口气把工作结束。
她预计的是晚上在景区外的农家乐再待一夜,翌日拍完日出就先回程,那俩摄影师继续留在这里把接的旅拍单子完成。
她跟关佳颜就是这样说的,三天完成工作就回家,她要守约。
傍晚时分,天色开始变暗,谌过一脚轻一脚重地走在下山的小道上,感觉自己的头像个开水壶,整个人却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发抖,她在发高烧。
器材很重,凉风一吹,整个人都有点站不稳,头痛欲裂,脚下的路像彩带一样起起伏伏,口袋里手机响了好半天她都没听到,还是同事提醒了她。
电话一接通,关佳颜在那头歇斯底里地吼:“谌过你是聋了吗?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你是不是烦我了?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谌过头昏脑涨,听着关的声音好像特别遥远,可这会儿她实在是太难受了,撑着精神少气无力地说道:“佳颜,别闹了。
我今天很累,明天拍完日出后,就买最近的航班回家。
你看,我确实信守承诺了,对不对,说三天就三天——”
“你是说我在无理取闹吗?”
关在电话里暴躁地不知道摔了个什么东西,连珠带炮地怼了一堆话过来,“我其实很怀疑你出去工作是不是为了躲我,毕竟只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才能喘口气。”
“你要是真觉得承受不了我这个累赘,反正你也没打算给我戴那个戒指,你,你,你干脆走啊。”
“我走?你让我走去哪儿啊?”
关这个小性子耍起来混账得很,什么话都敢说,谌过一听这架势,头更疼了,跟着眼睛都发晕。
关在那边咬牙切齿:“你爱走哪儿走哪儿,你受不了我一直粘着,我受不了你忽略我,既然平衡不了就分手啊,省得咱俩都难受。”
“关佳颜!”
谌过怒上心头,冲着电话里提高音量说道,“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闹也要有个限度,我警告你,分手这种话不要再说第二次!
这两个字触到我的底线了!”
“我就说了,分手,分手!
你要怎么样……”
关在电话里很暴躁,说着说着就突然崩溃地嚎啕大哭起来。
谌过突然意识到关佳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正焦急地想要多问两句,突然间眼前一黑,身子就不自控地往前跌去,耳中好像遥遥地飘来同事的尖叫声,继而彻底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电话里一阵杂乱的声响混合着尖叫声,接着就断掉了,再打回去,已经是不在信号区。
关佳颜怔怔地捏着电话,手止不住地抖个不停,一脸泪渍也来不及擦掉,双唇翕动着说不出话。
大门一响,关衡适时下班到家,进门看见佳颜坐在茶几边的地毯上,形容狼狈,一时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扔了公文包狂奔过去,一眼看见她被烫得脱了皮的半截小腿,当即头皮发麻,整个人都要炸了。
“颜颜,你在家干什么了?”
关衡一把拉起她想要拽着她出门,又担心她疼得走不了路,干脆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就往门口冲,一边走一边焦躁地骂着:“恒温壶都是设定好的温度,你到底怎么把自己烫成这样的?”
“你倒是说句话啊!”
关佳颜搂着哥哥的肩不停发抖,关衡一下子又吼不出来了,但还是骂骂咧咧地在训她:“烫成这样光涂抹烫伤膏是不行的,你得去医院!
你不想打急救电话你打我电话啊!”
“被烫到后立马冲冷水,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你是傻子吗?”
关衡抱着关佳颜出门一脚把门带上,把人放上车简直是弹射起步,飞一样地开出小区。
关佳颜窝在副驾上突然捂着脸崩溃地哭起来,关衡手无足措地想要安慰一下妹妹,可他正开着车呢,只能腾出一只手抓住佳颜的胳膊用力地握了握:“颜颜不哭,是哥哥不好,今天回家太晚了。
哥哥也是着急才吼了你,你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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