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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
许清屿感觉喉咙被堵了一下。
他记起自己说过让她来曲京找他,记起他承诺过不会把她忘了,但两年了,他都没认出她。
“抱歉。”
许清屿第一次感到说话如此困难。
云徽摇头,“不用说抱歉,这么多年我们变化都很大,你认不出也很正常。
而且,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当年的山体滑坡将上山的路封死,救援车上不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病了一场,许清屿背着她在山道上行走,她醒了便哭便闹,吵着要找爸爸妈妈,好几次她都抓伤了许清屿。
在一次深夜两人又吵闹过之后,云徽看见许清屿跪在山道边哭,那时的许清屿比她不过大一岁,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母亲,如果他不找过来,母亲就不用等他耽误了时间,也就不会遇上山体滑坡。
他们在山道里过了两天两夜,警察找到他们的时候云徽已经高烧不退,再晚一点就会被烧成白痴。
她从鬼门关走过两次。
后来许清屿被他父亲接走,临走时他让她去曲京找他,他说他叫许清屿,她记下了,这句话也成了她十年里的目标。
她被送到亲戚家抚养,昔日和善的亲戚变得她不认识,“扫把星”
“野孩子”
这样的词汇便是她的标签,她不敢跟人起冲突,也不敢反驳,只能逆来顺从,因为没有人会给她撑腰,反抗只会换来新一番指责和打骂。
她迫切的想去曲京。
她想去看看那个许清屿口中那个冬时被雪覆盖的曲京,想去那里念书,想站在最闪光的舞台上,让天上的爸爸妈妈看到。
终于,她来到了曲京,见到了许清屿,如今的他众星捧月,自然也不需要再记起那段黑暗的回忆。
她把他藏了起来,连带着十年的心悸也一并藏了起来。
许清屿垂在身侧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修长如竹的手指并拢,狭长的眼凝结千丝万缕。
“欢迎来到曲京。”
他说。
云徽轻声笑,伸手与他回握,“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
九月的曲京艳阳高照。
独舞的名额公布出来,引发一系列的争论,但因为这个结果是整个古典舞系的老师商议后的,虽然有反对的声音很快便被忘却。
随着中秋晚会逼近,《扇舞丹青》她已经跳得十分熟练,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在力竭前,她停下来,看着手机里的录像。
还是不对。
感觉不对。
她跳出来没有原版的柔美,也缺少了气韵。
头发已经汗湿,又将各个视频都看了一遍,每一段视频都有隐隐的不同,她需要创造这种不同。
她连着看了好几遍,还是找不到问题所在,有些泄气的靠在一旁休息,在脑内一遍遍回忆细节。
操场传来欢呼的声音,亮着灯的篮球场围了好多人,即使隔着距离也能看到穿着短袖跳跃的男生。
他单手扣篮,照例惹来一阵尖叫,他随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跟队友击掌,迎接下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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