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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涵是他女朋友,两个人上个月刚谈,正是热恋期。
“为什么吵架?”
“我也不知道,好像突然她就开始跟我冷战,在班里能不跟我说话就不说话,放学跟她打电话发短信都不太搭理我,问她我做错了什么,她也不说,就让我自己一个人瞎琢磨。”
丛暮若有所思。
然而景云臻当天中午就给他打电话过来,语气与之前别无二致,是那种带一点亲昵的平静,他说自己今天出差回来,问他晚上有没有空出来吃饭。
丛暮答了好,却没想到还没放学就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周五最后一节课是自习,班主任跟丛暮说有人找。
丛暮走出教室,一眼看见站在走廊上的女人。
她个子高挑,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款大衣和黑色伞裙,头发挽起来,非常优雅且干练。
女人打量了他一下,点头说,“你好丛暮,我叫王彦可,我是你叔叔的未婚妻。”
景云臻在餐厅等了半晌才收到丛暮的消息,说他晚上有急事要回家,一起吃晚饭的事儿就先算了。
景云臻看着一桌子的菜,回了个消息说好。
没想到十一点一刻,他又收到丛暮的电话,男孩子在那边哽咽,说云臻哥你来接我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见你。
他赶紧开车出门,到公安局大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夜里十二点。
丛暮蹲在路边人行道信号灯下,双手抱膝缩成一个单薄的团子,十二月底的天气,他薄薄的校服外面只穿了一件黑色冲锋衣,冻得脸色煞白,目光都发直。
景云臻走过去抱他,他骨头都冻僵了,提线木偶似的攀在景云臻肩膀上。
景云臻要放他进后座他也不肯,一定要坐在副驾驶紧紧挨着他。
景云臻进车里调高空调,从后座上拿了事先准备好的厚毛毯将他严严实实的围起来,又拿了瓶装的热牛奶拧开递给他:“握着喝一点,缓一缓。”
丛暮渐渐回过神来,午夜的街道车很少,性能极好的车子在两侧灯火通明的街灯里飞驰,车内很静,景云臻一言不发的开车,两瓣薄唇紧紧的抿着,面孔上似有薄薄的怒气。
丛暮的脑袋锈住了一般迟缓的转动,他瞥到车上的电子钟,动了动握着牛奶瓶的手指,低声说:“对不起,我打扰你休息了吧,都这么晚了。”
景云臻喉结鼓动一下,似乎是想说又没说,手下换挡,车子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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