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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蝉衣的爷爷,陈先寰,和郑容微家老爷子从前是战友。
她大伯陈镌风如今又和郑容微的父亲郑玺共事。
陈镌风没有女儿,只有三个儿子,陈蝉衣是陈家唯一的女儿。
先前郑老爷子就有提过联姻的打算,可是那会儿陈蝉衣还在上学,什么都没稳定。
陈如晦也觉得她还是个女娃娃,想在身边多留两年。
现在她学上完了。
陈如晦不想她去润州的,其实留不留在临海也无所谓,反正之后要嫁到京城去。
郑家三叔在京城医学界颇有名望,她要实在觉得当阔太太无趣,陈如晦想着,把她弄到京城,也比留在润州强。
否则重新规培也是件麻烦事,磨人。
陈蝉衣用力拧了拧鼻梁,眼里透着疲惫。
她身体瘫软窝进沙发:“别说这个了吧。”
“那你自己心里要清楚,你现在好好备婚才是正经事。”
陈如晦说,“我的话你放在心上。”
陈蝉衣皱了皱眉。
莫名从心口处涌出一丝烦躁。
“知道。”
不想再提,陈蝉衣说,“我先挂了。”
那头陈如晦不知道念叨了一句什么。
陈蝉衣挂了电话。
综艺正播至脱口秀,段子很搞笑,全场气氛炸得厉害。
陈蝉衣抱着毯子窝在沙发角落,随意看了两眼,没什么精神地塌下肩膀。
那晚她早早睡了。
卷紧被子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时,不知为何,她恍然想起了李潇。
想他冷峻的侧脸,想白日细雨中,那双冰冷淡漠的深黑眼瞳。
多少年过去,仍然和学生时代如出一辙。
想了半晌,她强迫自己紧紧闭上眼睛。
那晚她没来由地做了个梦,梦见了一段江边栈道,四周雾海蒙蒙,润州城暴雨连天。
梦里暴雨中,那双熟悉的黑漆漆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
她凌晨四点就醒了过来,之后再没有睡意。
*
她第二天一早去医院,相较昨天,雨小了很多。
进大厅时,那家人还在,赖在急诊科前不肯走,说是要医院给个说法。
刘桥换好了衣服,正和那两人好声好气说话。
他昨天被张副主任教训了一顿,现在不敢再起冲突,刘桥自认语气已经非常和缓,可那对夫妻根本不给任何脸面。
最后安保进来了,陈蝉衣看了几眼就上了二楼。
瞿雨音很早就到了,趴在栏杆边看,看见安保进来,她的视线才不情不愿离开一楼:“现在可真是什么人都有。”
陈蝉衣笑了一声,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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