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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忖着,妓馆门里走出一队公人,搡攘围观众客。
老鸨从后面赶出来,喊道:“各位爷,没查出个所以然,这便走了,把奴家一众孤女寡母置于何地?”
为首的公人哂道:“我们已依照你这鸨儿的话前后搜寻过了,半个人影也无。
依我们看,这院子只是寻常走了水。
你要讨公道,向老天去讨罢!
我们可管不了!”
老鸨闻言,坐在门槛上大哭大闹起来。
公人们一面望外走,一面交头接耳,暗唾:“晦气。”
老鸨见哭闹无用,便把手绢来拭眼角,嘴里哄赶着瞧热闹的众人:“去去去!
有甚好瞧的!
瞧的净是晦气!”
待众人散净后,老鸨起身哀叹着望里走。
白玉堂便抢上前,望老鸨拱手道:“敢问妈妈,失火的可是案犯张数平常宿的屋舍?”
老鸨陡听得此话,心中一惊,面上却声色不动,只把眼角余光斜觑他:“这位相公又打哪里来?”
白玉堂取下腰间佩饰,举至老鸨眼前,道:“某乃松江府暗探,一路追踪案犯至此。
若妈妈能助某一臂之力,这修葺馆中楼阁的费用,可由松江府一力承担。”
这佩饰乃是白玉堂与官府打交道时,为办事方便寻工匠雕刻的,常人看不出端倪。
他心说,既然敢找官府来搜查,这老鸨与张数必定不是一伙儿,看这老鸨前后奔忙,愁的无非是院子烧作了白地,修缮所费实非小数目,自己若是许诺资助,这老鸨必知无不言。
果然,老鸨一听这话,心花怒放,忙引白玉堂入内,嘴中不住地讲起昨夜情形,把张数何时到的妓馆、拿了宝物珍奇要为相好赎身、后又来了个汴京口音的李公子寻他、入夜不多时馆里便遭了火灾,一并说给了白玉堂听。
白玉堂暗暗记在心中。
老鸨又道:“老身先前看那张数,便觉他是个尴尬人。
大人一说,正应了老身的猜测,果不其然,是个砍脑壳的。”
言罢,她试探问道,“不知那张数在松江府犯了何事?”
白玉堂也无意瞒她:“杀人。”
老鸨忙拿手中丝绢上下挥动,嘴里连声“呸呸”
,道:“大清早的,晦气事怎都赶一块儿了?”
路过马厩,老鸨把手绢一扬,指马厩中一匹白马,道:“这便是那张数的坐骑,昨夜里他不知所踪,却留下这匹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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