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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梵清见此事破绽百出,心知这传信人定是被谁人收买了,却也并不着急当场点破拆穿。
她本还想过要将此事告知裴玦,与裴玦事先通气,却又怕打草惊蛇,最后还是决定按下不表。
如此想来,李梵清倒是觉得,此人早就知道她会识破。
毕竟,此事只要她与裴玦再确认一番,便可知是真是假。
可是,此人显然吃准了李梵清的心思,无论李梵清是否识破、又是否与裴玦再度确认,李梵清都会赴约。
这就有些妙了。
她也确实有些好奇,她十分想知道,眼下这关头到底是谁坐不住,还要借用裴玦的名号约她私会。
李梵清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汤,道:“我可是去私会情郎的,哪有私会情郎,还多带一人去的道理。”
独孤吉对外一直是她的男宠,若是她带独孤吉出门教那幕后设局之人发现,同样也是打草惊蛇了。
李梵清出行时,身边倒是不乏护卫,她的死士有时也隐在暗处,大多时候都可确保她的安全。
只是考虑到有时事发突然,护卫与死士不可能及时现身,她便需要独孤吉贴身护卫,以保证她的安全。
李梵清却也不是自大,只是她猜想,邀她明日前去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李应。
再加上方才独孤吉禀报,李应近日闭门不出,这一反常态可不似他做派,便更显可疑了。
李应想骗她去,不过是为了那档子事,于性命倒是无虞。
再加上她事先有了提防,李梵清觉得,倒也不用怕李应耍什么花招。
初七日早,天朗日清,碧空万里。
一驾华顶璎珞香车自承平公主府驶出,一路向南,往晋昌坊大慈恩寺去。
燕帝同文贞皇后均是尊佛亦重道的,因而长安城内佛寺道观遍地,香火鼎盛。
可李梵清却是一贯叛逆,不信神佛。
便是晋国公府事发后,她都从未想过要去拜一拜诸天神佛,以告慰虞让在天之灵。
在李梵清想来,逝者已矣,若当真想告慰亡灵,最应当做的便是查清此案隐情,还晋国公府以公道。
今日并非初一十五,又非法会佛诞,可大慈恩寺往来香客依然不在少数,倒教李梵清这等佛门稀客也开了开眼界。
原来这世上当真有如此多的人信奉此道,甚至心甘情愿为之添香火,只为修个虚无缥缈的来世啊。
李梵清一向自命不凡。
她原先以为,只有愚昧之人才会被此道所迷惑,包括她父皇母后也一度沉迷其中。
好在她极力相劝,他父皇这两年才渐渐淡了礼佛崇道的心思。
只是李梵清未曾想到,在她眼里睿智如裴玦,自游学归来后,也曾与她大谈过佛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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