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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恒嗓音慵懒又漫不经心。
“你的子民受了冤屈,特来此敲登闻鼓,求你主持公道,你却要将人弄个半死,就算到头来真相大白,凶手被诛,人死了又有何用?”
“真相大白又有何用?”
“朕何时要让她死?”
云崇怒道:“朕不过依法处置。”
“九十仗,你方受不了?她如何受?”
燕恒步步紧逼,一口一个你,毫无敬帝王之意。
“这登闻鼓是朕让她敲的?”
云崇目眦欲裂:“你若不满这国法,不若你替她受了!”
帝王之怒席卷周围。
大臣们纷纷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直到云启跪下,一声父皇息怒,众人才齐齐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
众人俯首,云崇脸色依旧没好起来,他冷冷盯着面前身姿挺拔的燕恒,心头怒火更甚,从未有过这般浓烈的杀意。
燕恒不怕他。
甚至,敢挑衅皇权,挑衅他。
云崇冷哼:“只要你受,朕便听她言语,定严惩凶手,不论此人是谁!
若你不受,就给朕滚回你的燕王府。”
“再敢冒犯国法,朕决不轻饶。”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燕恒,目光又时不时朝怒的胸口剧烈起伏的云崇看去,心头讶异。
燕恒如此,云崇都不罚?对燕恒说的最重的话也不过是让他滚回自己府邸。
可见,二人感情多深厚,燕恒却不知感恩,作天作地,早晚得把自己作死。
燕恒看着云崇,原本淡淡的眸色忽而涌上意味深长的笑意,虽笑着,可却有些冷。
今日,除了刚见到温凛时,云崇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其他时刻总是有意无意看向他,其中目的太过明显,他又不蠢。
他不说话他便一直逼他,也是试探。
如今清明,更是迎刃而上。
早就习惯了,他们这一家人就喜欢用龌龊的手段逼人就犯。
燕恒垂眸,眸中戾气深重。
被人捏住命门实在不好受,母妃一事到底是他疏忽了。
他是不惧弱点被人知晓的,只是厌恶那些阴狠小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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