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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颗鸡蛋和一瓶每天清晨准时在楼下掉落,并且随机掉落一个刚起床的幽采。
有时会掉落为刚睡醒嘴上还叼着一袋营养液的幽采,偶尔会掉落火急火燎,抓着书包拔足狂奔的幽采。
在滂沱大雨时,会罕见掉落同他一起摇摇晃晃挤着公交车的幽采。
这样的掉落机会极其珍稀,好处也显而易见,摇摇晃晃的公交车里,幽采会同他一起抓着车把手,彼此肩膀和肩膀挨在一起,有时甚至会摔进他的怀里。
裴曜只需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幽采仰着脸望着他,朝他眨眨眼睛,告诉他还有两站就到学校。
因此古希腊掌管数学语文等一系列科目的神每晚在睡前总会向上天虔诚许愿——第二天早上下暴雨。
只可惜古希腊的神大抵同雷公电母没什么交情,因此掉落这样的机会极其少。
满打满算也就两次。
幽采对此浑然不知。
他只知道每天晚上睡觉前,裴曜总要戳戳那几根睫毛。
幽采有些苦恼。
毕竟每天晚上他背后总被人戳戳几下,痒得厉害,有时候都快睡着了,结果还是被戳醒。
于是在某天傍晚,写完题目的幽采放下笔,神色严肃郑重地望向裴曜。
裴曜坐在他身旁,低头批改着他刚写默写的数学公式,察觉一道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一抬头,就看到幽采神色极其严肃地望着他。
裴曜心跳漏了几拍,喉咙动了动,紧张得有些僵硬,好一会才道:“怎么了?”
幽采语气郑重:“学长,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可能比较冒昧,但我还是很想知道。”
裴曜心跳蓦然急促,以为眼前人知道了自己补课不过是打着还钱的借口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大脑混乱起来,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万一眼前人知道他喜欢男生,会不会觉得恶心?裴曜抓着钢笔的指骨被摁得发白。
好一会后,他才松开握住的笔,嗓音有些发哑道:“你问。”
幽采:“学长你愿望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愿望,能够让裴曜每天晚上拿着睫毛戳来戳去,愣是戳了十多天,也没许愿。
裴曜发怔:“啊?”
幽采困惑道:“我知道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知道学长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裴曜愣了好久都没说话,脸却发红起来,连同耳朵都蔓上一层红。
心脏仿佛又活了过来,跟只兔子一样疯狂跳动。
裴曜抓了抓钢笔,又松开,反反复复地好几下,才抬手,摸着后颈,声音发紧道:“我没什么愿望。”
“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幽采松了一口气:“真的没有愿望吗?那太好了。”
他由衷地为今晚即将得到解放的睫毛感到庆幸。
全然没注意到一旁的裴曜脸色发红得厉害。
……“他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靠,真是他的问的,不是你做梦梦到的?”
高二一班的教室后排,黎暨同几个发小围在一桌课桌前,看着裴曜一脸冷峻,脸却红得厉害。
黎暨兴冲冲:“他怎么问你的?”
裴曜喉咙动了动,用手背盖着发烫的脸,像是陷入一个梦,喃喃道:“他叫我学长,然后问我有没有什么愿望。”
一个发小拍了拍大腿,笃定道:“稳了!
他绝对是对你有意思。”
“他要是对你没意思,怎么可能会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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