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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下位者请上位者鉴香,香侍会称“献香”
。
“周四姑娘献香”
,无疑是在说,周四姑娘势要与在座的所有人,争一争信王世子的荐信。
周四姑娘是摄政王的母族周氏女,周氏是吴陵郡乃至整个大晟国最尊贵的世傢。
她若献香,这封荐信必定花落她手。
窃窃私语声和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再次交替响起,隻不过这一次,薑月窈与此无关。
春柳领诸婢女,捧著托盘依次来问:“诸位可还有人要献香一品?”
本有意争一争的官宦女眷鸦雀无声,她们既想避其锋芒,也不想被比到泥裡去。
婢女连问数遍,也无人将香品放到托盘上。
“姑娘……”
章嬷嬷的声音紧绷,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劝姑娘献香好,还是不献香好。
薑月窈没有回应,她无意识地拽著柳环,以至一片柳叶幽幽地从她的袖中飘落,缓缓地落在地上。
她俯身捡起柳叶,将它藏进袖兜裡。
她摸到瞭袖兜中的香瓶,她的指尖像被烫伤一样倏尔离开,却又慢慢地覆上去,攥紧。
她的雪中春信就藏在裡面。
春柳问到末席,不报希望地重複道:“诸位可还有人要献香一品?”
可春柳话音刚落,便见眼前的少女翩然起身。
她自下马车时,就是人群中最格格不入的那一个,此时,她依然是。
薑月窈施以一礼,将香瓶放到托盘上。
“民女薑氏,请献香‘雪中春信’。”
薑月窈的声音不轻不重,温和平顺。
她坐在末席,声音并不足以远播整个香会。
但因为先前衆人安静,乍一听到有陌生人说话,就像有人往平静的水面扔瞭块石子,衆人交头接耳,都在揣测说话的人是谁,究竟说瞭什麽话。
就连恭太妃都诧异地放下杯盏,先抬眸看向末席,然后看眼信王世子:“方才春柳问完,可是有人应她?”
“应是。”
信王世子正怔忡地看向末席,点点头,显然也有几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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