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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批“与卿嘉福”
。
字迹苍劲有力,铁画银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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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送沁凉,片片桂花落满地,清早推开窗,湛蓝亢爽,有桂香扑鼻。
晨迎昏行,接亲的婚队按事先规划的路线环绕一圈,遇石桥粘青龙帖子。
百姓伫足观望,沉浸在锣鼓喧天的喜庆中。
有人拉过未出阁的女儿,笑指婚队里难能一见的俊美傧相们。
君晟一袭大红喜服,跨名驹,幞头簪花,桃花眼含情脉脉,比平日多了笑,令少女们羞了脸蛋。
自君晟执掌通政司,在处理各地词状一事上,下情上传,为民伸冤,颇受百姓爱戴。
沿途更有百姓掷花庆贺,喜闻乐见。
那边婚队锣鼓声声,这边新娘子对镜梳妆。
霞衣衬肤白如雪,流苏半遮芙蓉面,人比花娇。
何琇佩站在一旁,看着妆娘为女儿上妆,眼眶泛红,默默退了出去。
季绾让廖娇娇给母亲递帕子。
“大喜的日子,别哭呀。”
廖娇娇替何琇佩擦泪,“婶子放心,以绾儿的性子,不会在婆家受委屈的。”
“是啊,大喜的日子,不哭。”
何琇佩走到井边舀水净脸,从井水中看到丈夫的倒影。
当年,他们就是在家中井边捡到女儿的,两岁左右的年纪,穿着提花小袄,手里攥着个拨浪鼓,刚会讲话,咿咿呀呀含糊不清,泪眼巴巴说要找哥哥。
他们陪她守了三日三夜,没有等来她口中的哥哥。
夫妻二人成婚多年未怀上子嗣,动了收养的心思。
两岁的孩子能记住什么,时日久了,忘记了丢弃她的哥哥,也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身世。
季绾被夫妻二人视为己出,从不知晓自己是养女,十岁后搬来京城,与宛平县称得上脸熟的人都断了往来。
季砚墨扶起妻子。
夫妻二人默默相视。
当接亲的队伍涌入巷子,萧索的老房迎来了欢声笑语。
君晟跨下骏马,带领傧相朝季家夫妻行礼。
傧相皆是朝中新贵,多出自翰林院。
季砚墨和何琇佩哪受过这等礼遇,惶恐至极,幸有准姑爷镇场子。
“请,快请。”
季家人丁单薄,堵门挑大梁的人还是隔壁的廖娇娇带着坊间几个近邻。
君晟出手阔绰,堵门的人合不拢嘴,几番来回,道起吉祥话。
奏乐声起,喜婆催妆。
季绾由何琇佩放下红盖头,视线被遮,听觉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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