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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时候换一个新的躯体、新的容器了。
“师父,呜……”
懵然不知的傀儡小皇帝,还在因为他这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老臣不断掉眼泪。
姜郁时伸出手,笑了笑,指尖血污抹去晏子夕泪水。
在那张年轻好看的脸上越摸越脏。
傀儡小皇帝年轻、血统高贵、健康、便宜行事,做他下一个躯壳不算差。
唯一的不好,是他毕竟姓宴。
但也无所谓了,宴世江山九百年,这一代也反正到头。
当年那位气运滔天的人皇肯定想不到,多年以后,报应终于报到了后代身上。
“咳……咳咳……子夕。
你把,沙盘,拿来。”
宴子夕抹了抹眼泪,赶紧拿来。
姜郁时颤抖着手指,指着沂水岸边崇山峻岭之后一处地方。
“燕逆善战,不得小觑……咳,适才臣已看过,叛军已经越过齐山,往沂水来。
来势汹汹,大战在即。”
“咳……我们也当,咳,早做准备。”
“以西凉一贯作风,决战之地,多半……在此。”
他目光幽深明灭,手指之处正是北幽最南天险。
西渡城。
……
数百里外,西凉军营。
夜色深深,烛
火幢幢。
燕王也将一枚红色的“将”
棋放在图之上“西渡”
二字之间。
西渡之地位于北幽沂水南岸,既是连接西凉与北幽的要冲,亦可通往北方的草原地带,尤其河谷地区地拥有丰富的农田,支援北方多地的粮食供应,形势对于控制整个北幽的格局都至关重要。
加之当地地形复杂,河流纵横,易设置布防与调遣。
可谓兵家必争。
很快,西凉军抵达西渡前隘口的丰城。
清早之时,何常祺便鸣鼓宣战、攻打正城门,另一边赵红药则用贴身鹞鹰通知内应打开西门。
很快西凉军便成功冲入西门,两队人马长驱直入。
何常祺:“喂,都没什么阻碍好不习惯啊……不会有什么诈吧。”
赵红药:“你怕不是太久没人收拾皮痒。
北幽军一向不禁打,你当每座城池的守军都是月华城主?”
北幽守军确实不是月华城主,见西门失守,就赶紧慌慌张张退守其他三门。
城中既没有伏兵,也没有人埋了一堆柴火准备关门烧鸟,直接兵败如山倒。
正午时分,剩下三门也逐一攻下。
燕王背着手站在城头,编的长长的辫子像一只长长的花尾巴,迎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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