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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平之摇着折扇,路上颠簸摇晃,他都要保持翩翩公子的风范,悠然道:“我们做生意,讲究一个奇货可居。
马本来就少,是有底价的。
他们稳定的供货,一直能卖马,生意会平稳,很多当时想买,又不那么着急的人,就想等着下一回。
在此时,马商只要制造出一种不知下回是猴年马月的假象,这批人就会着急下定,把银子花了。
“马价上浮,一般多见于这种原因,故意炒价。
少数情况是真的死了很多,价格匀到每一匹马身上,自然涨价。
然后就是品种差异,就像布料的价格一样,粗布跟绸缎肯定不是一个价。
同一种料子,染色不同,价格也有不同。
我们这种人家买马,不宜招摇,买个二十两左右的马就够了,比普通马有耐力,体型漂亮,可以拉车,可以驼人,走出门有面子,又不会让人眼馋嫉妒。”
他最后说:“嗯,小马驹的价格可高可低。
路远,它们过来很难,看小马情况定。”
谢岩也在盘算银子,心道可惜。
“要是在府城再卖一回书就好了。”
卖完就够数了,可以买马了。
乌平之笑了:“不,你先考完试,到时再卖不迟。
众所周知,科试取中,可以去考乡试,这都是名列前茅的秀才,排名前几的,一只手都摸到了举人的门楣。
你考出个好名次,再来出书,才能在府城卖出去。
县城那点地方,挣个小钱肥肥腰包就行了,挣不了大钱。”
考生数量只那么一点点,等他们把纸墨提个档次,用个好点的装帧,成本和人工都要上去。
还在县城卖,就是挣辛苦钱。
卖到府城,再卖到周边县城,才是好生意。
陆杨对生意感兴趣,上回还说找乌老爷子问,这也没问,赶路闲着,他便问乌平之。
“俗话书斋的金老板来找我谈过,给了两个合作之法。
我也给他一个选择,我们出书,他买去卖。
他还没回话。
我还犹豫着要不要让利一些,他开着书斋,时不时能拿到一些藏书,或许能找来许多好文章。
这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你看这事能成吗?”
乌平之没法说成与不成,只说:“如果是我,我会选择让利合作。
跟入仕当官比起来,银子真不算什么。”
他是有取舍的,就看陆杨跟谢岩把什么看得更重了。
谢岩迟疑。
要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选文章,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可能看到好文章,他也会选文章。
现在吃到了生活的苦,知道银子的消费力,他自己会去集市上买食材,会去医馆抓药方,也打听过众多滋补好药材的价钱以及有价无市的行情,再有家中许许多多的开支。
比如他这里读书很耗银钱,家中娘亲和夫郎也没真正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如今还是劳碌命,要守着小铺子操劳。
银子真的很重要。
他会算账,卖书的利钱很高,让利出去,他粗略算一下,心都是疼的。
陆杨听到乌平之的话,却是立即定下,要选文章。
他之前没下定决心,就是想着乌家可能有门路。
现在乌平之都想多个门路,他就不用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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