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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意拉着一甩,唇形一勾,身影似流星朝温禾安袭去,话语悉数藏进暴烈的巽风声中:“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鞭影堆叠千重。
温禾安双掌受伤,便舍弃了拳法和掌法,她手中生出万象卦图,随心意变幻,横挡,劈砍,灵流暴动,很快将此地淹没。
她与温流光对招间眉头微挑,声音又清又浅,似乎无所波澜:“还不说?”
强强碰撞,每一招都不是虚晃的招式,卦图的火灼烧皮肤,鞭影与血肉接触,明明是势均力敌,可温流光当真打心底厌恶这样的语气,好像她永远冷静自持,置身事外。
她想要看看,她今日能维持这样的面貌多久。
“好啊。”
温流光当真颔首,她再次碰撞上去,用鞭子绞住她的手腕,两人离得极近,眼瞳近在咫尺,她侧首,刻意在温禾安耳边吐字:“我这两天知道的事太多了,你让我先说哪一样?”
温禾安将她鞭影一折,掌势变幻,重重落在她胸膛上,听到一声闷哼后回:“慢慢来,打到你说出全部事情为止。”
温流光没有被激怒,她反而笑,只是笑得很冷,在疾风骤雨中一字一句道:“我这人记性不太好,你叫我从哪说起的好……从大名鼎鼎的二少主,其实身份难登台面,是个被除名的叛族之脉开始?”
温禾安眼里终于起了涟漪。
在这一刻,她终于确定。
温流光是真的知道了很多事。
天穹上乌云将月光遮蔽,飞沙走石,啸声凄远。
两人说话间,攻击仍在继续,响动震天撼地,从半空到地面,礁石炸裂,结界动荡,她们全然不顾。
温流光见她不说话,只是攻击越发凛厉,唇边冷然的笑意越扩越大:“急什么。”
“我当你是个什么东西,唤我祖母一声祖母,就真当能鸠占鹊巢,争夺家主之位?”
温流光细细观察她的表情,眯着眼,红唇微张:“千窍之体确实是个好东西,难怪你能走到今日这一步,也不枉祖母当年特意带你回来。”
温禾安站定,错手相击,给了她一掌,眼皮微微跳动起来:“谁告诉你的。”
“千窍之体,集百家所长,学什么都快。
难怪你从小拳,掌,身法与灵法确实比常人入门更容易。”
温流光在月光下回瞥她:“集百家所长又如何,终不如择一脉而精走得深远,况且,你以为是因为这个,族中才如此放任你成长起来吗?”
温禾安确实是这样以为的。
她知道家族永远重利,吃人不吐骨头,对人好的前提是这个人有利可图,她和所有人一样,都陷入了一种固定的误区。
她觉得天都要争帝位,备选之人多一个便是一个,天生双感,千窍之体,如果难以抉择,那便都培养起来,看谁更突出,更优异。
现在她知道她想错了。
她在等温流光揭示真相。
温流光动作暂停,她像是等着一天等了极长的时间,真到了这一刻,手指都在不受控的抖,要竭力看清对手每一道不受控制的表情:“自我出生,祖母知道我天生双感之后,族中便开始为我大肆留意合适的人选,玄色,天音,五行之体。
这些你应当有所耳闻,不过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千窍之体也是族人一直在找的,可以成就双感的体质吗?”
温禾安站在原地,周身危险而压抑,她沉着眼,听温流光一句比一句说得快,良久,捏了下拳,哑声问:“毒是谁下的。”
这是她最想知道的事。
是她今晚来的主要目的。
温流光冷然“嗬”
了声:“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觉得你挺有本事的,为了诬陷我,能给自己下毒,还能一如既往演个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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