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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凳子上站起来,人群不自觉稍稍向前拥去,我哥一下就握住了我,像是怕我们被人流冲散。
音乐中夹杂着烟花爆炸时的巨响,暖意充盈了我的胸膛。
我在两支烟花炸开之间的短暂空白凑到他耳边:
“哥,我爱你。”
转瞬即逝的烟花,像要将夜幕点燃,印在池易暄的眼睛里流光溢彩。
他转头向我,失真的火光从他眼中消逝,我的模样变得清晰。
他稍稍踮脚,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人山人海之中与我说悄悄话:
“我爱你,白小意。”
如一根被触动的弦,触发脑海内的无数齿轮,缓缓转动起来。
如果妈妈没有生病的话——
如果十九岁的我没有那么冲动的话——
我们有可能更早一点牵起彼此的手吗?
我哥打断了那么多假设,在此刻握紧我的手,“我已经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我们的手臂缠在一块,在漫天璀璨的烟火下相依偎。
哥,我早已无法离开你。
也许千万种可能性里、无法用电脑演算的情景中,我们已经走在了最坦荡、最明朗的道路上。
世人对幸福的想象、描绘,都在我心中具像化。
我拥有了我曾渴望的一切。
月朗星稀,酒店落地窗外是万家灯火。
池易暄与我今天各走了两万多步,回房间以后我将沉重的书包往床上一甩,和他脱光了跳进沐浴间,热水从头上一股脑地浇下来,舒服得毛孔都全部打开。
玻璃门上结了厚厚一层水汽。
池易暄打湿头发以后将花洒让给我,走到一边去挤洗发露,我拿过挂在浴巾架上的脏裤头,洗干净之后再拿过自己的袜子。
他的头发搓得差不多了,转过身来,看到我手里的动作时愣了下。
“你在做什么?”
“洗袜子啊。”
我两只手上各套了一只袜子,乍一看像穿了两只白手套,送到花洒下打湿。
池易暄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穿了一天了,不嫌脏啊!”
“这么洗很效率啊,袜子洗了,手也洗了。”
我按了下沐浴乳的泵,像洗手一样搓洗起来,先搓手心再搓手背,搓得满手都是泡沫。
“你不是要冲头发吗?来啊。”
我用袜子手朝他勾了勾,招呼我哥站过来。
池易暄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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