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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纸黑字,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似松游龙,一字一句,那么的熟悉。
江浪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寻得良人共白头
没有署名
但江浪一眼就认出了沈初雪的字迹。
他查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知道,有个瘸腿道士每日在河边放灯。
他沿着去道观的路去找,当看见李蛮,江浪下意识就问了。
李蛮沉默片刻,才张了张嘴,“看到了。”
李蛮带着江浪去道观,但道士并没有在道观。
李蛮只好带江浪去了道士房间。
当推开房间,江浪看到那个狭小、阴暗潮湿的屋子,呼吸都似乎重了些。
这个屋子处处都有沈初雪生活过的痕迹。
李蛮还在絮絮叨叨,“原来他真是你朋友啊?我在他衣服上看到跟你衣服上一模一样的浪花图案,我还问了他是不是认识你,结果他说不认识。”
江浪什么都没说,轻抚过粗糙不平的桌面,指尖仿佛扎进了一根刺,阵阵疼意从指尖一直往心口蔓延。
这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探进头来,瞧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背着剑、目光凌厉的江浪身上,问道,“你们是来找无名的?”
“是的话就不用等了,他不会回来了。”
老道士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江浪立马追了上去,“道长,此话怎讲?”
老道士慢悠悠走到院子那坐下,吧嗒吧嗒抽着水烟袋,双眼浑浊,徐徐道,“一年前,他来到这里,跟我说,他是来赎罪的。”
“他做了三百六十三盏灯,其中三百六十二盏是长明灯,一盏祈福灯,一日放一盏,想必,昨日刚放完最后一盏,心愿已了,自然不会再回来了。”
闻言,江浪瞬间明白了什么,几乎抬脚就要冲出道观。
老道士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口烟,提醒,“云峰崖,你们可以去那找找看。”
“他经常去那。”
江浪道了个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道观,朝着云峰崖奔去。
李蛮虽然不知道江浪为什么要这么心急,但还是跟了上去。
路上,李蛮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支支吾吾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跟江浪说了。
说完,李蛮又胆战心惊地问江浪,“你说,他去云峰崖是因为想不开吧?”
江浪抿紧了唇,紧绷着脸,没有回答。
李蛮有些没有底气,弱弱地嘀咕着,“不至于吧?就因为一条剑穗碎了就要去死?”
江浪气得上火,脑袋突突地跳着疼。
沈初雪不是为了剑穗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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